楼冬藏:“我……不知道在哪。”
贺关:“逗你的。”
他接着剪指甲,很干脆地说:“反正我戴也是因为在外面,在家里我也不想戴。这戒指挺大的,睡觉时扎我好几回。既然你也不戴,那我能取了吗?”
楼冬藏在他剪完一根手指换下一个的时候收回了手,问:“能让我……摸摸吗?”
贺关:“嗯。”
他放下指甲刀,把剪下来的指甲扔进垃圾桶,将自己的左手递过去。
被楼冬藏拿两只手握住了。
贺关:“干嘛?要给我行大礼啊,这倒也不必,就戴个戒指……”
楼冬藏摸得很慢、很仔细。
他手指很凉,中午时还能算做退烧贴,现在进入晚上,像冰凉的银鱼。
贺关在他这样的触摸里渐渐消弭声音。
对方摸出戒指的形状和大小,没有把手收回去,而是维持着握着他手的动作,说:“对不起。”
贺关立刻知道他在说什么。
楼冬藏没有戴戒指。
他固然可以找借口说自己在家不出门,没有必要带。
但实际上……
在一开始,他没有承认这段婚姻。
所以现在……
他在说对不起。
他原本低头,向贺关手的方向看过去,现在抬起头,露出略长的刘海下的眼睛。
苍白、阴郁。
他和贺关刚开始见到时,外表并无太大不同,但好像……现在又有什么真的不同了。
贺关:“你知道我怎么退团的吗?”
楼冬藏:“?”
贺关:“带着这玩意儿去参加了个记者会。”
他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就那么被人握着,继续说:“这只钻戒不是婚戒,被人扒出来是单戒,所以现在网上还有人在说……我这场婚……是假的。”
贺关那天看评论的时候刷到了。
但这类评论只占了很少一部分,而且很快被后来粉丝夸他的文案刷下去,所以他没有提。
现在想起来,突然有点难过。
楼冬藏:“换了吧。”
贺关:“去哪换?现在去买吗,明天吧,我问问岳父……”
楼冬藏:“不用问他。”
贺关:“?”
贺关:“难道你有?”
楼冬藏:“虽然匆忙,但结婚之前加急定做好了。”
贺关这才抽出自己的手,说:“可以啊,考验我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闯关呢。”
楼冬藏抿抿唇:“……我错了。”
贺关:“在家里吗,带我去看看?”
他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楼冬藏一时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