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藏又问:“难道牵我还要问我的意见?”
贺关顺着他的话说:“确实有这个考虑……”
楼冬藏轻声喊他:“贺关。”
贺关还在往前走,身边的人却已经站住。
他惯性迈出半步,很快止住,停在树下,问:“嗯?”
他这个嗯的鼻音总是很简短,又因为是和楼冬藏说话,十足温和。
楼冬藏根据这个简短的音调上前一些,重新和他贴近,说:“你太礼貌了。”
贺关太绅士了。
楼冬藏稍微一想,就知道贺关在犹豫什么。
贺关在犹豫……牵着楼冬藏是不是有帮他的嫌疑,让楼冬藏觉得自己不能自己独立完成一件事。
但其实没有。
贺关这么想是因为还有惯性,他确实尝试着和楼冬藏谈恋爱,但其实还留有把他当家人照顾的惯性。
可他们在恋爱啊。
恋爱怎么会这么绅士呢。
爱具有最折磨人的排外性。
像楼冬藏,如果贺关不来牵他,他会主动去找贺关,故意逼问他。
贺关即使没喜欢过人,也该知道情侣相处是不会一直这么礼貌地问……
“能牵你吗?”
“可以。”
“能吻你吗?”
“可以。”
之前,他们已经维持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之后还要次次都问,未免太像陌生人了。
到了该改变的时候。
不然关系没有寸进,某人还看不见,更着急了。
贺关看他拉住自己,低头去看他们交握的十指,好一会儿才问:“那应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呗。”
楼冬藏:“楼冬藏,你怎么不牵着我走,手是摆设吗?”
贺关立刻笑了一下:“你这……”
楼冬藏抓他抓得更紧,说:“贺总,看看你老婆,怎么要求他都听话。”
贺关:“……”
楼冬藏凑近一步:“之前自己说要管我,现在管哪去了?走路都不带着我,嗯?是在公司碰见别的人了?有我好看?有我听话?……”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贺关一把捂住他的嘴,警告道:“楼冬藏。”
楼冬藏轻轻抿唇,不再说话。
明明没撇嘴,也没低眉,但贺关就能看出来,他在委屈。
虽然装的成分大,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贺关又头疼又好笑地抱住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认真解释:“没碰见谁,每天工作都和助理一起,见得最多的是文件,没你好看没你听话……”
“没你让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