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这次去看他,却没看见他的眼神。
从进门到现在,他的眼睛明明是一直粘在贺关身上的。
想了几秒,贺关伸手,捂住他的双眼。
熟悉的黑暗让楼冬藏平静下来,他触摸着贺关的手腕内里,声音有些哑:“贺关……”
“别乱想,”贺关的声音近在咫尺,“我在呢。”
能感觉到楼冬藏稍微好了一些,但反应明显没刚刚活泼,像蔫了。
贺关蹙眉想了想,最终没拿开捂着他的眼睛。
他垂眸去亲他。
他的唇温暖得很,因为进门时刚亲过,还微肿着,像透着艳红的水果外皮,触到另一个人时让人情不自禁地咬他,像咬一颗真正的水果,以榨取汁水为目的。
吻都是两个人的,加上另一个人的反应时,吻的走向便不受控制。
即使贺关尽量地往吻里加抚慰的情绪,也只会被楼冬藏带着变得难以自控,他捂着楼冬藏的手一松,露出手底下睁开的、带着笑意的青色眼眸。
贺关一滞。
早就没事了,在这骗他呢!
他齿门一合,咬他一下以示惩罚,想让楼冬藏自己退开。
但楼冬藏非但不退,反而以退为进,缠着他不让他跑。
这里挤,倒下去都不太行,贺关动作不会太大,楼冬藏便吃准了这点让他抱紧他,让他只能用自己维持稳定。
贺关自然也知道楼冬藏怎么想,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解决又是另一回事。
这么明显的下套,贺关还只能明明白白地往里钻。
他的手本能地往下时才猛地一激灵,谁知道像是打开了身下人什么开关,被人箍紧腰抱起来,一把摔在床上!
床上又是软被又是床垫,弹性非常好。
好得贺关一点不疼,弹了两下,脚下还在柔软的被子上滑了一跤,以至于还没能直起腰,就已经被人扑过来压在床上。
“你……”贺关一惊。
楼冬藏擒着他手指吻他指尖,动作昭然若揭,问:“关关,现在问没晚吧,行不行?”
贺关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我是……这……你怎么……”
他语不成句,震惊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没想通怎么就是自己。
说好的老婆呢,怎么他才是老婆?
诈骗啊!
“不然你来?”楼冬藏说着,去床头柜里摸东西,拿回来之后俯身下来亲他的耳朵,声音里全是促狭,“学了吗?关关?”
这里那么挤,他竟然还特意放了个床头柜!
贺关被他摸着头发压在床上,又被低沉的声音蛊惑得眼前一片晕眩,又是气闷又是羞急。
他早该想到的,眼睛不好的哪是楼冬藏,是他贺关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