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破春药能要人性命起,从柳离报仇惨死起,更从她怀疑春药暗藏玄机,不愿同江晏行鱼水之欢起。
他们已在自相瓦解了。
只需宫里得信,江晏行手握实权,新皇会想尽法子救他性命,她只能同他圆房。
十三的算计筹谋都摆在台面上。
春药另有玄机,金玉酒楼藏有异心。
可酒楼同朝廷关系亲近,阿虞所言没半点凭证,只会被当成污蔑之言。
她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苍天有眼,如此偏爱叶玉他们。
她便以为江晏行陪葬为缘由仗杀叶玉几人。
阿虞散尽家财张贴着悬赏密令,募集天下神医,可来者皆是平庸之辈,无能至极。
她只能赌一赌了。
赌一赌上苍会不会为拯救濒临垂死的叶玉几人,让她气运变好寻到神医救活江晏行。
她做了万全的准备,袖里藏了锋利的短匕。
若是不能救活,那便一起去死。
府前还是来了神医,言明有把握救活江晏行。
上苍终归是不舍得叶玉枉死。
……
残阳被月色遮掩,主院药香味极浓。
老郎中捋着胡须,单手给江晏行实以针灸,“姑娘,你就放心吧。”
“老夫行医多年,见惯了中西域春药的得道高僧,全是由老夫医好的。”
阿虞环着手,静静注视着江晏行。
男人长睫覆着双眸,如玉面庞染着的绯红已经消退了几分,他衣衫半遮掩,所裸露肌肤被扎满银针,安静躺于榻上。
他气色恢复了些,身上的情欲也消散了,正如老郎中所言,江晏行没多久便能苏醒。
阿虞心底巨石落下,等着院门被推开。
护院比她预想中回来的晚些,所以脸色泛着青白,嘴唇干裂发紫,几乎是撑着墙走进来。
他抱拳,费力回禀道,“属下已将锦盒亲自交于十三手上。”
阿虞将手缓缓张开,掌心摆放个精致小巧的药丸,“这是解药。”
那护院急忙拿过吞咽下去,“多谢阿虞姑娘的救命之恩。”
阿虞摆着手,“去账房支赏银吧。”
护院脸上恢复了血色,规矩退了出去。
护院中毒了。
所中之毒是阿虞交于他装有玉樱断指锦盒上的。
锦盒从外至内都被阿虞抹了毒,身中此毒之人,七日内暴毙而亡。
杀人自是要偿命的。
哪有杀了人,还能安然无恙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