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简直就是--无赖!不负责任!混账东西!你是吃屎长大的啊!
--任何人听到王路的这番话,都只会这样劈头盖脑责骂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你妹的,你这几十年大米饭白吃了。上百本的网络小说白看了--嗯,当人生哲理甚至当成功学范本也是很脑残的--但,王路你真是猪啊!在生化末世好歹混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是这德性?真是记吃不记打的猪!
陈薇却并没有责怪王路,原来,她身为王路最亲密的人,王路的一荣一辱无不与她息息相关,她最有资格来激励王路。促使他成为四海之霸者--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不都站着一个舞着鞭子的女人吗?
然而,陈薇只是轻轻走上前,将愤怒又无力的王路抱在怀里:“没关系,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陈薇深深地体会过在命运的捉弄下。个人的一切努力是多么渺小和无力,人定胜天很好听,但绝大多数时候--多到陈薇从小听到起,人。从来是抗争不过命运的。这并不是命运有多强大,而是在于命运永远是未知的。想当年总设计师的一句摸着石头过河,听起来豪情万丈,可其中,又有多少心酸和无力--你妹的,如果有高速公路,格老子才喜欢摸着石头过河咧。后人只是因为已经过了河,或者过河过了一半,站在一块小浅滩上,才敢回头看,转而嘲笑先人摸着石头有多愚蠢。可他们却从不知道,在未知的命运前,自己还要经过多少险不可测的大江大河--摸着石头,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一个已经完成的状态。
你永远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即使这样,当你需要决断时,也一样毫无前人经验可以依靠。
各位部长离开王路家后,又结伴同行了一阵,李波最先告辞而去,他的机械部事情多得让他跳脚,手下的员工根本没人偷懒,都是自觉三班倒。陈老伯扔一句:“我去给老婆子传达一下小王队长的口讯。”也自去了。封海齐因为新认了圆脸小女孩当外孙女儿,乐得什么似的,也匆匆走了。
最后,只剩下车永波和张丽梅还留在原地,车永波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悄声对张丽梅道:“张部长,其实刚才在王队长家里,我也蛮认同你的意见的。咱们崖山有些懒骨头,是该好好收拾一下。”
张丽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现在这个时候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哼,刚才在王队长家里,你们连个(她生生吞下了个‘屁’字)……也不敢放。就我一个弱女子触王队长的霉头。”
车永波忙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我这人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是聋子也听得出来的托词,不过车永波话锋一转道:“不过崖山总归是王队长家的,他说什么,咱们做着就是。是好是歹,也不管我们的事啊。”
张丽梅一怔,抢白道:“这叫什么话,这崖山是好是歹,可关系到我们全体崖山众人的命运,谁不希望崖山越来越兴旺,越来越强大?车永波,你这话就错了。”
车永波连声道:“唉呀,我就说我这人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嘛,我是看你心里难过,想开解开解你,没成想又说错话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张丽梅哼一声:“我不和你多说了,民政部的工作刚刚吃了王队长的挂落,我得立刻去把窟窿补上--哼,有这新出炉的末位淘汰制,好歹老娘手上也有了尚方宝剑,总能揭一揭那些懒虫的皮。”说着,匆匆而去。
车永波看着张丽梅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离去。
临 第六百二十七章 二代目的诞生
车永波和张丽梅都没察觉,在不远处的拐角,周春雨正和一组巡逻短暂休息的武装部战士闲聊着,一边不时瞄向这个方向几眼,看着张丽梅和车永波先后离开,不为人察觉的轻轻摇了摇头。。
旁边一个武装部的队员大声笑道:“周头儿,听说你家梨头终于会叫你爸爸了?好家伙,梨头可是把妈妈、哥哥、姐姐叫了一个遍,最后才叫爸爸的。”
周春雨满不在乎地道:“有什么办法?这妮子一开始还叫王哥爸爸呢,是我不怕蛀牙,用糖果哄了整整一个星期,这妮子才改口叫我爸爸的。”
武装部的队员哄堂大笑起来,有人善意地道:“周头儿,你也该和梨头多相处点时间,别天天泡在武装部啊,就连封部长呆在部里的时间也没你长,那间值班室都快成你的家了,这孩子啊,谁和他相处的时间长,她就和谁亲。”
周春雨瞪了他们一眼:“屁,要不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时时让我不省心,我能闹到没时间回家看梨头的地步吗?王哥家里给我准备的房间我一个月难得睡三两回,还不是被你们害的?”
众武装部人员连声叫屈:“哪有啊,周头儿,以前是有不开眼的混蛋,可现在谁要是出工不出力,我们兄弟几个就先收拾了他,哪有让你老人家心烦过。说到底周头儿你还是太懒,我上个月就听说王队长让你给梨头取个大名,结果你到现在也没取好,看看,哪有当爹爹的这样懒的?”
周春雨笑道:“这名字可不好取,我家老头子给我取这‘春雨’的名儿,打小就被人笑话象个女孩子,咱们梨头的大名,还是慢慢琢磨吧。这名字可得用一辈子几十年,梨头长大了还要嫁人。这大名儿可一定要取好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周春雨说梨头的大名要用几十年,武装部的小伙子们的笑闹突然沉寂下来--几十年啊,在这末世,人人过了今天没明天,谁敢说自己还能活几十年?
周春雨却毫不在意,他大声道:“我想过了,以后谁家小子想娶我家闺女。这聘礼少说也得十只猪,别的不说,光为了想这梨头的大名,就害死了老子我不知道多少脑细胞了。”
众人哈哈大笑。十头猪--梨头大名还没起,就已经有绰号了,那不成了“猪新娘”嘛。
有位武装部队员咧着嘴傻笑了半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挠着头道:“周头儿,这次新来的人体质实在是太差了,没几个能补充进武装部的,原本还想着多来些人手,兄弟们的活儿能轻快一些呢。现在倒好。不要说指望承担点负担,这活儿倒是越发重了。”
在场的武装部小伙子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道:“是啊是啊,咱们崖山人口一多,我们的保卫任务也就更加重了,来了这样多新人,就咱们武装部没落下什么好处。”
周春雨笑骂道:“屁。怎么没好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有些人冲着新来的娘们儿贼眼溜溜的。他娘的,以前是男多女少,个个跟饿狼似的,现在咱们崖山是女多男少,由着你们这些浑小子挑花眼,这还不是好处?”
武装部的小伙子顿时个个挤眉弄眼笑起来,周春雨这话倒是实在。别处的定居点健康男性是主力,而崖山因为独特的发展模式,如今反而是狼少肉多。
有人故意叹了口气道:“新来的女人是不少,只不过相貌实在不咋的,这要真是美女,人家基地估计也不会轻易放人。”
但立刻有人哧哧笑着道:“上了床。关了灯,一个样。”
崖山近期虽然投靠来不少幸存者小团队,也有不少女人,但其中都是名花有主,象朱亚珍和王伯民,虽然没有明里结婚,却是郎有意妾有情,旁人也插不进脚,倒是这一次基地来的女人,多是单人,所以才惹得武装部这些光棍大流口水。
周春雨正色道:“行啦,你们这些花花肠子好好收起来吧,说真的,赶紧成个家是真的,再领养个孩子,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可不美死你们。唉,你们到了我这年龄就知道了,能有一个家等着你回去,是多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