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靖慷得谢谢它的老伙计没有当场罢工,还能接着跑。
这种时候停车检修排除几个小毛病说不定能还能满血复活,可是马匪不会给他下车的机会,他们单手端着枪对前挡风就是一阵扫射,想寻着角度把子弹从破损的大洞里打进来。
在运动的载具上打定点也十分考验端枪人的手艺,不过很遗憾不是人人都是能单手端枪神枪手,子弹在玻璃上随机散布着,一直都在加深裂痕,但万幸的是从未见到成功贯穿。
施靖慷听着子弹不停的打在玻璃上发出的剥壳声,在内心里感谢着卖给他玻璃的装具点老板。如果这次能回去,施靖慷一定得给他的装具店老板包个红包,感谢他家玻璃质量这么顶。
只要他一直控制好速度让马匪扒不上他的车,那么局面又回到了消耗战,又是油箱之间的角力。他还是那个铁王八,鬣狗想吃掉它结果崩掉了一口牙。
只要
突然一个燃烧瓶砸到玻璃上,火焰顺着玻璃的纹路在燃烧。施靖慷的视线在一瞬间被遮蔽了,只看到到冲锋枪的子弹不停打在前挡风上溅起的玻璃碎屑,火焰很快就被大风吹灭。
施靖慷想再次提速,可变速箱终于在这个时候坏掉了,变速箱一直不断发出齿轮空转的声音,更糟糕的是,他气瓶里的气已经完全漏光了,卡车已经完全失去了制动能力,这一点对任何司机来说无法制动都是致命的。
卡车是靠着高压空气来驱动刹车装置工作的,当车辆处于静止状态的时候释放的强力弹簧顶住刹车盘导致轮胎抱死卡车静止不动不动,而行驶时需要通过抽取气缸中的压缩空气到储气筒内顶开强力弹簧此时卡车才能将从发动机释放的动能传导到车轮上。失去气瓶里的压缩空气就意味着施靖康只有一次刹车的机会,他一旦踩下刹车储气室里的高压空气被释放后他的车轮就会被一直锁死。
“喂,开车的大兄弟,你做掉了我四个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土匪洪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你跟我上山做马匪,我不杀你。”
卡车发动机低沉的呜咽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听清楚外面的土匪到底在说些什么。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掉到了40。他不敢开快,开快了一旦出现什么变故他连应对的措施都没有,但是马匪再也没有多余的人手扒车。
“你们能吃饱吗?”施靖慷笑了:“你们最开始有7个人4辆车,现在只剩两个人了。”
同样是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但在这个末世里没有城市马匪似乎过的比在城市庇护的卡车司机更悲惨。
“我可去你的。”
小头目迅速的加速。他先是跑到卡车边拔刀割断了被拖行兄弟的安全绳,又油门一拧再次跑到卡车车前。
在此之前一直堵他哪怕是堵在卡车前面也有20的距离,他现在几乎是贴在卡车面前,摩托车排气管挨着着卡车的保险杠,他暴怒的大喊着举枪往挡风的窟窿里射击。
“来啊,别躲啊,直视我种!”
此时施靖慷就十分的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突然加速的手段,只要他再快那么一点,小头目就会像他的手下那样一起被卷到车轮底下。可只要他稍微给了一点油,就被头目灵巧的躲开了。
二人保持着一个激进的距离像是在跳一场贴面舞。
施靖慷不可能再来一次急转弯了,他的车无处不在的向他发出着抗议,变速箱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他只能从洞口伸出枪口慌忙反击,不过双方的运气都不太好。
小头目打完弹匣后直接丢枪砸向挡风玻璃,好在相对速度不是很大并没有造成严重的破坏。
只要再坚持一下,马匪已经没有有效的进攻手段了。
施靖慷这样想着,迟迟没有出现的另一个人也跑到了他的车前,两辆摩托车不停的在在砂地上划出s型曲线,轮胎扬起了大片尘砂迷住了施靖慷的视线。
“见鬼”,他的前方和左右两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他不知道对面要干什么,他只能笔直的往前开,蒙眼狂奔。
等了大概五秒到卡车终于驶出了烟尘带,他的视野变得开阔,正当施靖慷疑惑马匪们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巨大的鸿沟。
小队长早就把车停好站在小山丘上对他高竖着中指。
施靖慷把方向盘向左打死拉起手刹,不过为时已晚,刹车盘发出尖锐的刺耳“吱吱”声要把轮胎锁死想要提供制动力挽救这辆老爷车,不过在巨大惯性面前只能发出徒劳的尖啸,卡车最终轰的一声滚到沟里去。
独狼停住了他的车,拿出无线电开始呼叫支援,可是最近的天气总是不好,他也只能听到一阵沙沙声,从他最开始围猎的时候他就联系不上山寨。现在还联系不上山寨就只能让六子跑一趟通知拖车来拖。
这个司机也是条汉子,一个人就干掉了他的三个人,不过没有用,该得死的时候还是得死,只能说这就是他们的命,拿一个车头换三个小弟其实是小赚的。
他才是这片荒原的主人,他熟悉着这里的一切,看似平坦的土地其实还是会翘起一定的弧度,在卡车偏高的视角里根本不会觉察到什么,包括远方的地缝。
大地的断面上附着着一层灰呈现出红褐色的颜色,从远方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只有走进了才能发现,可他在卡车能发现的时候迷住了卡车的视线。
这是流水侵蚀出的痕迹,也是他给卡车最准备的墓地。
独狼使唤着他剩下的小弟去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这好在车速不快车子掉沟里没有起火。这一趟如果他不是全须带着这个车头回山寨,怎么说自己至少也要掉层皮。
无线电迟迟没有传来回应,这种时灵时不灵的通讯方式独狼已经受够了,可寨子里没钱换更好的长波无线电,只能将就着用。
六子也没有消息,按理来说他俩只是翻车了顺着车辙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了,他一直在等六子俩人追上来,两个人都是废物连车都骑不明白,恐怕是车哪磕着了摔坏了。
他端着枪叼着烟等着刀疤做完收尾工作,他还得在这看着给那万一这小子不死还得补两枪。他估摸着一会还得把三个人的遗体带回寨子,又少了三个倒霉蛋大家可以多吃一口。
明明是十拿九稳的局刀疤只用把那小子从车门都摔掉了的王八壳子里拖出来,这时坑底却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是刀疤的声音!
他瞬间举枪靠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道黑影却从坑底一跃而起,阴影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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