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浓烈的酒,温柔还曾经给它取了一个应景的名字“醉生梦死”!
“先能饮好酒一斗者,唯禁得升半。饮三升大醉,不浇,必死,凡人大醉酩酊无知……一斗酒,醉二十人。得者无不传饷。”古谱中的文字,再次回荡在温柔的脑海中。
想着盛尧山的侠义情怀、英雄豪迈,想着他驰骋沙场的不羁与洒脱。
“醉生梦死!”温柔自言自语的唤着,不由伸手去慢慢揭开那酒坛的封盖!
当日乃是冬季酿酒,时隔半年。该是成酒之日了!
轻轻的揭开酒坛的封盖,黄泥油纸裹挟着咸阳的旧事。随着温柔轻柔的双手,慢慢被封解开来!
随着启封的缝隙和空气瞬间的接触。一种浓烈的异香倏的从那道小缝呼啸着溢了出来!
“好香浓的酒味!”温柔心中一喜。
如此浓烈的气味,险些让温柔的鼻子有些不适应,几步退后,旋即又贪婪的嗅闻了起来!
虽是不胜酒力,可这好酒的芳香,却是无人能敌!
温柔闻着闻着,似乎有种氤氲的醉意,左右摇晃了几下,差点没站稳!
取了一只白瓷小碗,用竹漏打酒,褐黄的酒色映现在白瓷小碗中,浓稠得看不见碗底!
“这酒好稠啊!”温柔轻轻摇晃了一下碗壁,只见那细致的瓷质碗壁上,慢慢的一层褐黄色渐渐褪去。
“好香啊!”正在温柔自言自语之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父!”温柔回过身去,只见蔡米睡眼惺忪的站在厨房的门口。
“丫头今日表现不错!老夫甚是高兴,故而很早就睡下了,偏偏睡梦中又被你这浓郁的酒气给馋醒!来来来,快来给我倒上一碗!让老夫也尝尝鲜!”蔡米不由分说,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小厨房的凳子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师父,这酒甚是猛烈,柔儿怕您降不住啊!”温柔担忧的问道。
倒不是舍不得将这酒分给蔡米喝,毕竟那么一大坛子,富足有余!只是高大厨的古谱上有记载,说这酒酒性猛烈,一般人很难降服!
蔡米又是年过半百,温柔不由着实的担忧起来!
“无妨无妨!喝醉了正好回去睡觉!”蔡米哈哈大笑!
温柔无奈,只得将自己手中刚盛的那小半碗“醉生梦死”送到蔡米的手中。
“好酒!”蔡米将那碗“醉生梦死”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笑道:“怕是宫中的御酒,也不及这酒的醇香了!”
说罢,端起白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啊……啧啧!啊……啧啧!”阵阵回声感叹,赞不绝口!
“师父!这酒味道如何?”温柔见状,刚要上前询问。
却见蔡米刚放下白瓷小碗,整个人便一头栽倒在小厨房的桌子上,鼾声四起,口中喃喃呓语:“好酒!好酒啊!好……酒……”
“师父!师父!”温柔掩口偷笑,轻轻推着唤着早已醉倒,沉睡不醒的蔡米。
蔡米的口水沿着嘴角流出。一副痴醉的样子,也不知道梦中伴着这美酒,又吃了什么好吃的去了!
“才这么点酒量。就敢尝试我的醉生梦死!下次看你还敢说大话吧!”温柔自言自语着,转身去厨房的橱柜内。翻腾了半天,找了一面崭新的围裙,给蔡米盖在了身上!
虽是深夜,可毕竟是盛夏,即便蔡米伏桌睡上一夜,也不必担心他会着凉了。
第二日,又到辰时。
温柔和温守正早早的起身,推开门。乔家的马车照旧早已等在了院外,两个绝世公子,一左一右的等在了门外。
一个脸上挂着笑意,另一个眼中带着温存。
只不过此时的蔡米依旧是在小厨房里呼呼大睡,“醉生梦死”的猛烈,看来绝非寻常之人能够降住!
这酒,既是为盛尧山而酿,就注定是盛尧山的!
大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六如公子,爱酒如命,自然酒量也大得惊人!
温柔想着若是盛尧山亲自品尝那“醉生梦死”之时。该是一副何等的惬意豪迈的模样啊!
不觉嘴边偷偷浮起一丝笑意。
楼大厨出师不利,昨日第一局就已经被淘汰出局,外加上偷窃来的玄铁菜刀又变成了那副模样。楼大厨更是心灰意冷。
想着连续几年参加京城的厨师选拔赛,终是未果,想必自己定是与这比赛无缘,于是收拾了行李,一个人灰溜溜的折返回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