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绥饿久了,洗澡的时候就有点疯。
&esp;&esp;玻璃浴房一侧的墙面开着窗户,外面雨声哗哗,里面热水从莲蓬头落下,冲刷着地面,热气缭绕,像团散不开的云雾。
&esp;&esp;隔着被雾气蒙上的玻璃也看不太清,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esp;&esp;隐约的轮廓,摇曳晃动。
&esp;&esp;除了雨声和热水冲刷地面的声音,似乎半路又起了别的声音。
&esp;&esp;断断续续的,像哭泣一样,又低又细碎。
&esp;&esp;“陈绥……”
&esp;&esp;“嗯,低头。”
&esp;&esp;“不……”
&esp;&esp;“乖,低头看一眼。”
&esp;&esp;不知道他在哄着人低头看什么,等人看了,又凑上去压抑着低沉嗓音问:“好看吗?”
&esp;&esp;把人羞得都要哭了:“不……”
&esp;&esp;“明明很喜欢。”
&esp;&esp;“你看,一点儿都不舍得我离开……”
&esp;&esp;因为说话太不知羞,被双手捂住嘴,女声带着哭腔,也分不清是在求还是在命令:“不许说了。”
&esp;&esp;“嗯……不说。”
&esp;&esp;“只做——”
&esp;&esp;“嘶……放松点儿。”
&esp;&esp;再到后来,被闻喜之边哭边骂。
&esp;&esp;陈绥跟疯了似的,越被骂越来劲,竭尽全力地感受她,也让她感受自己。
&esp;&esp;闻喜之不知道那是凌晨几点。
&esp;&esp;只知道,也许下一刻就要死掉。
&esp;&esp;然后,昏睡过去。
&esp;&esp;次日醒来,有种自己是被从什么灾祸现场捡回来的错觉,连动根手指头都没力气。
&esp;&esp;床旁边是空的,没人。
&esp;&esp;外面响起脚步声,门锁转动,房门被轻轻推开,探出一颗帅气的脑袋。
&esp;&esp;四目相对,那人笑起来:“醒了?”
&esp;&esp;下一秒,闻喜之抱起石头砸过去。
&esp;&esp;没什么力气,落到床尾。
&esp;&esp;“啧……”陈绥胆大又冒险地走过来,仗着她没力气捏她脸,“大清早撒气,没喂饱你?”
&esp;&esp;“滚啊……”
&esp;&esp;本想气势十足地骂他,张口才发现嗓音又沙哑又低,骂人都软绵绵的,像撒娇。
&esp;&esp;闻喜之又羞又气,伸手推他:“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