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会主动向谁宣战的,”贝尔哈德亲王认真地说,“我们荷兰将会继续保持中立。”
“但是你们会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凯斯上将问。
“不是德意志关税同盟,而是欧洲关税同盟。”伯恩哈德亲王纠正了凯斯上将的说法。
“而且你们还准备使用马克!”
“欧洲马克,这是未来欧洲货币同盟所使用的国际货币,”伯恩哈德亲王耸耸肩,“这不会马上出现的,可能还要过上一两年。”
等到德国佬登陆英国本土以后吗?凯斯上将心想:荷兰的立场分明向着德国,却还要批一层中立的外衣,同时又想要在德国的战利品中分一杯羹,真是太可恶了!
可现在的大英帝国拿荷兰也没什么办法,进攻荷兰本土是不可能。现在能够采取的手段无非就是“有限禁运”,限制荷兰输入战争物资以帮助德国。
不过对凯斯上将而言,怎么对付荷兰的“亲德中立”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比利时王国的立场才是让他头疼的事情。
“国王陛下,首相先生,”在贝尔哈德亲王离开法兰克宫后,凯斯上将问,“比利时不会屈服于德国的暴力,是吗?”
“当然,比利时不会屈服!”比利时首相赫伯特。毕埃罗说。
“可是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国王利奥波德三世的回答却让凯斯上将心头一紧。这位“软弱”的国王说:“现在的情况比1914年糟糕得多,欧洲大陆上不会再有反抗德国的力量。德国人打赢战争了,欧洲最终会变成一个欧德国领导的共同体……我们比利时如何能够反抗?”
“国王陛下,最终的胜利不会属于德国!”凯斯海军上将急忙劝说道,“联军的失败只是暂时性的,您和比利时政府可以去伦敦继续领导抵抗。比利时的人民会在您的领导下以游击战对抗德国,直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天。”
利奥波德三世耸耸肩,“上将,您认为弗拉芒人会为了几百平方公里的德语州和瓦隆人的工厂、矿山股份去和德国人战斗到底?”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说荷兰语的弗拉芒人和说法语的瓦隆人向来水火不容。由于比利时独立的时候瓦隆人占据多数,而且又拥有经济发达的重工业区,因此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长期占据比利时的统治地位,看不起弗拉芒人。而且瓦隆人亲法,说法语,而弗拉芒人说荷兰语且比较亲德。因此在上一次世界大战中,当德军入侵弗拉芒人地区的时候,是受到欢迎的。
虽然在一战后,由于比利时重工业区的衰退和弗拉芒人地区的经济人口增长,使得双方的人口比例逆转。弗拉芒人渐渐占据了优势,但是弗拉芒人和瓦隆人的矛盾非但没有缓和,而且变得更加激烈——弗拉芒人根本不想和瓦隆人呆在一个国家里面。如果德国人吞并了瓦隆地区,弗拉芒人只会感谢德国。
“还有比利时法郎,”凯斯上将说,“比利时会失去它的货币!”
利奥波德三世还是摇头,“比利时已经尽力了,我们整整抵抗了15天,难道还不够吗?”
“陛下,政府不能同意投降,”比利时首相赫伯特。毕埃罗大声喊道,“政府不会投降的。”
“那好,”比利时国王点点头,“你们去伦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我留在比利时,和我的军队、人民在一起。我是比利时军队的总司令,停战的命令我来下!”他看了一眼英国海军上将凯斯,“今天是24日,我会在25日中午12点向德国人派出求和的军使,26日中午12点前,比利时军队将会停止抵抗。”
……
“荷兰血统?不,不能这么说,虽然我家有几个亲戚生活中荷兰,但是我的家族的历史比荷兰可悠久多了。海因斯贝格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法兰克王国时期,是加洛林王朝的封臣,那个时候可没有荷兰和比利时……”
“那么古老啊,那你一定是德国的贵族。”
“没错,我是海因斯贝格侯爵的继承人,而且我们家还有一个阿尔特尔伯爵的头衔。”
“阿尔特尔?根特附近的阿尔特尔?”
“对,就是这个阿尔特尔,我的祖先中有一支是弗兰德斯公国的封臣,后来又效忠勃艮第公爵,再后来成了哈布斯堡王朝的封臣,最后被拿破仑的人赶走。不过头衔仍然保留着……”
正在根特城内某个被德军包围的区域里和一帮比利时人,哦,应该是弗拉芒人高谈阔论的是赫斯曼的长子鲁道夫。他昨天跳伞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落在了比利时军队的阵地附近,然后就当了俘虏——德意志军人可没有宁愿自杀也不被俘的传统,而且鲁道夫是天主教徒,自杀是要下地狱的。
不过抓到他的那些比利时军人(其实根特的民兵)倒是对他挺优待的。并不是因为比利时人懂得优待俘虏的道理,而是那些比利时民兵把鲁道夫当成自己人了!
这事儿听上去古怪,但是在比利时也挺正常,这个国家政治生活的全部就是说荷兰语的弗拉芒人和说法语的瓦隆人在斗争。而鲁道夫不仅能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荷兰语(他老家就在荷兰边上,而且在荷兰的林堡省还有庄园和住宅),而且他和这些弗拉芒人还有共同的宗教信仰——他们都是天主教徒。
有共同点语言,又有共同的宗教,当然是自己人了。至于正在进行的战争,在很多弗拉芒人看来,这是法国人、英国人和德国人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至少对这些根特民兵而言就快结束了。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旗队现在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根特,还包围了剩下的部分,现在已经派出了军使劝降。(未完待续。)
第372章 法兰西不哭 三十二
巴黎郊外,万森城堡,联军总司令部。
保罗。雷诺在4月25日下午1点到达,宣布了比利时王国向德国求和的噩耗。作战室里顿时一片死寂,每个人都面如死灰,仿佛法兰西的末日已经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74岁的魏刚上将用沙哑的嗓音说:“总理先生,我们必须拯救陷在敦刻尔克的第1集团军和第7集团军……他们是法兰西抵抗的火种。”
和英国面对的情况差不多,法国现在也极度缺乏有经验的军官和士官。法国人的第1集团军和第7集团军现在退守到了格拉沃利讷和敦刻尔克一代,背靠30公里长的海岸线进行绝望的抵抗。
而在“马奇诺”防线的沿线地区,法国的第2集团军(大部分被歼灭了)、第3集团军、第4集团军、第5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的主力(每个集团军都有少量部队撤离)则被德军断了后路,而且还遭到德军a集团军群的步兵和c集团军群的夹击,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外,法军的第9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的大部则已经不复存在。在4月10日前组建的10个法国集团军中,现在只剩下1个第10集团军可以用来保卫巴黎。另外新建的第6集团军中还有几个师是有战斗力的“老部队”。其余就都是训练和装备都严重不足的新兵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军官、士官和老兵为骨干,完全用新兵去组成部队,那将很容易被强大的德军粉碎。
“可以让他们从海上撤退,从敦刻尔克港离开……”保罗。雷诺阴沉着面孔说。“我会和丘吉尔首相商量此事的。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部队撤不出来,我们还能组织多少个有战斗力的师?”
撤不出来?马克西姆。魏刚愣了愣,看着雷诺说:“总理,您的意思是我们撤不出多少人?”
“也许一个都撤不出!”雷诺说,“如果那样,我们还能打下去吗?我们在5月初能够拿出多少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