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嘿嘿笑着,眼睛微微眯起。
独孤宇文瞬间会意,手中古剑一翻,直指燕赤霞的咽喉,锋锐的剑气几乎要刺破燕赤霞喉咙处脆弱的皮肤。
蒲松龄见状,脸上的笑容不改,笑眯眯的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马妖道,你这又何必呢?”
马云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哎,蒲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是切磋比试,自然也要有规矩!”
“哦?”蒲松龄极有兴趣的问道:“不知道马道友想要什么样的规矩?”
马云嘿嘿一笑,“既然是切磋比斗,肯定要有彩头啊!如今我家乖徒弟胜了,又要让蒲先生破费了,真是……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
众人闻言,一个个无力的翻白眼,马妖道会不好意思,看他是巴不得敲竹杠!
独孤宇文听到的重点却和众人不一样,乖乖徒弟,他孤若冷星的眼神瞬间爆发出璀璨耀眼的神采,天师终于,终于要正式收他做弟子了吗?!
蒲松龄也是苦笑无语,没见过无耻的这么**裸,毫不要脸的家伙,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大天师,怎么看与一个使劲无赖,混吃骗喝的妖道无异!
敲竹杠敲得这么**裸,蒲松龄也算是服了,“呵呵,按着马道友的意思,不知多少彩头才行?”
马云嘿嘿笑,一脸得意鸡贼的模样,奸诈的伸出两根手指头,缓缓开口道:“依贫道看,这彩头怎么也得两千万两白银,否则怎么好意思拿的出手!”
马云此言一出,倒是把所有人吓一大跳,直娘贼的,妖道倒是真敢狮子大开口,一出手就要两千万两白银!他以为雪花白银是路边的牛粪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蒲松龄淡淡的笑道:“马道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呢,彩头吗,重在参与,钱多钱少鄙人觉得不是关键!”
“哎,话不能这样讲!”马妖道一挥手道:“交情归交情,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饶是蒲松龄城府深沉,也不由笑容一滞,显然被马妖道气得不轻。马妖道这是摆明吃定他们,拿燕赤霞的性命做要挟,借机敲诈索要大笔钱款!
要么给钱,要么撕票,马妖道一出手就抛给蒲松龄一个艰难的抉择,两千万两白银和大徒弟的性命,他必须要选择一个!
蒲松龄笑容微微有些发冷,“马道友,两千万两银子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鄙人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数目……”
“没关系,打个欠条就行!”
马云显得无比通情达理,完全设身处地的为蒲松龄着想!
“不过……请恕我直言,以蒲先生的人品,贫道个人不是很信任啊!打个欠条,万一你赖账不给钱。贫道也不能咬你……这样,这好贫道带来了最高明的宫廷画师,让他画一张蒲先生的裸画。有这个‘欠条’在手,贫道就放心!”
画裸画?!
好,众人再次被马妖道雷的外焦里嫩,每次听他说话都有一种节操碎尽的奇异感觉,每次以为他的无耻已经到了极限,他却总能出乎意料的刷新众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下限!
“妖道无耻,你去死!”
宁采臣终于按捺不住,师兄被擒。师尊被辱,而这一切都拜他视为生死大敌的马妖道所赐,让这位眼高于顶的青年俊彦如何能忍得住!
宁采臣踏前一步,双手握拳。清朗的双目爆射愤怒的火光。慷慨激昂的训斥道:“大胆妖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乃是我堂堂幽州先锋军帐,岂是任由你撒泼犯浑的地方!”
宁采臣一发话说的不卑不亢大义凛然,尽显书生意气傲骨,众人观之,不由纷纷击节赞叹,好,好一个俊俏书生怒斥恶贼妖道。妖道被驳斥的哑口无言,吐血三升而亡。这一节可以作为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说书桥段!
但是,众人永远只会猜中开头,结尾的发展又永远是这样的让人掉破眼珠!
马云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饶有兴趣的转向宁采臣,没说话,先是嘿嘿咧嘴笑了开来。
宁采臣瞬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阴冷,汗毛倒竖,不寒而栗,恐惧绝望的战栗感紧紧吞噬着他身体的温度。
这种感觉让宁采臣觉得十分耻辱,可恶,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畏惧一个区区无耻妖道!可是心中的畏惧却在不停提醒他,快逃,眼前这个人很危险,快逃快逃!
宁采臣脸色有些发白,双拳握的紧紧的,因为过度用力,指头骨节处发青泛白,他终于倔强的克制住转身逃走的冲动。不,他绝对不能跑,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宁采臣丢不起这个人,再者说,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呢,要知道他手中还握着最厉害的杀手锏,随时能给马妖道致命一击!
马云呵呵笑了笑,“大家都知道,贫道这个人最讲道理了,比斗彩头吗,本来就是图个高兴,钱多钱少并不重要,对不对?好,既然蒲先生两袖清风,穷的连这么点银子都逃不出来,那就算了呗!”
众人目瞪口呆,马妖道这个陡然间话风翻天覆地大转变,他又是想整什么幺蛾子,莫非真的被宁采臣的傲然风骨给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