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电影里的情节。
她却丝毫不觉得兴奋,只感到身心俱疲。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学习如何计算榴弹发射器的弹道和落点,只想近距离拧断教官的脖子。
但这显然是一种妄想。
教官接受过生化改造,臂围高达七十厘米,一根手指就能撂倒她。
那天,教官突然宣布:
“今天是你们的幸运日,总部那边想要一个最好的杀手,去当继承人的保镖。”
“但不幸的是,今天也是你们的忌日——你们知道,我只会用一个办法,来挑选‘最好的’。”
明琅听见这话,顿时不寒而栗。
她知道教官说的“办法”是什么。
他想让这群精锐杀手互相残杀,谁活下来了,谁就是“最好的”。
明琅并不是自愿成为沈澹月的保镖。
她是被迫的。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那是她记忆中最恐怖的一幕——教官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人人都想活下去。
枪声、脚步声、肢体撞击的声音、刀刃扎进脏器的沉闷声响、惨叫、求救、哭泣求饶声……直到现在,她回想起那些画面,仍然会感到寒意上涌,浑身发冷。
她是最后的胜者,也是最后的输家。
教官一脚踩进血泊里,步伐轻快地走过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语气近乎和蔼可亲:
“亲爱的,别告诉我,你在内疚。这么软弱,在这个世界可活不下去。”
“高兴一点儿,你马上要成为大公司继承人的贴身保镖了。”
明琅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她恨透了资本家。
正式成为沈澹月的保镖之前,她还要接受一项试炼——跟踪沈澹月,不被发现。
她没什么情绪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沈澹月身边的人都没有她厉害。毕竟,她是数百个杀手里“最好的”存在。
或许,她的基因里真的刻下了“杀戮”两个字。
她很少用枪,也不喜欢射击,射击成绩却没有一次不是满分。
她骨架轻且小,一般来说,在近身格斗中很难占据优势,但每一次她都能以柔克刚,轻松撂倒对方。
明琅像散步一样,跟在沈澹月的身后。
她发现,沈澹月似乎是一个好人。
他时常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衬衫和黑西裤,行走于肮脏潮湿的贫民区,温声慰问或悲伤或痛苦的普通人。
他有一头霜雪般洁净的银白色短发,瞳仁色泽浅淡,鼻梁高挺,轮廓清晰,下颚角凌厉而分明。
他似乎有洁癖,总是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手指修长而骨感。
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
明琅太自信了,完全没想到沈澹月会发现她。
她以为,他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一个浮躁、肤浅、装模作样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