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别跟她太接近。」
她扁扁嘴。「她是你姑姑,我跟她接近也不是坏事。」
「妳别跟她太接近。」他再度重复,语气有了严厉。
「不接近就不接近吧。」她咬咬唇,瞄他一眼,他的黑眸带着一贯的漠然,但在看她的眼里却多了点热度。
她垂首,想了想,咳一声,吞下喉间的涩感,笑瞇瞇地问他:
「那个要白小姐……你跟她很熟?」
他盯着她,不回答。
她舔舔唇,眼神游移,看看天上的圆月,又笑:
「我觉得呢,不管她是公孙要白也好,是其他姑娘也好,正所谓那个……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如果错失了就真的太可惜了。」
湖畔一阵寂静,完全没有人回答她。她实在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他还是在看着她,但眼里的温度已经消失无踪了。
她心虚地来回抚着篮子,轻声说:
「窕窈淑女,君子好逑,天经地义,其实你跟我的情……也还好……不是很……很……」心口有点酸凉,实在说不出她背好的台词。
「别泡在水里太久。」他突然道。
她迟疑一会儿,点头。反正她还有时间,久久凑合他跟其他女人的机会还是有的。
于是她缩起赤裸的双足,正摸来绣鞋要穿上,他又道:
「脚湿穿鞋不舒服,要我抱妳回去吗?」
「不,不要!」她勉强笑道:「我现在比那时还胖了点,我怕你抱不动。」
「是吗?」他没有多说什么。
她一直低着头,不想看他。鞋子拢在赤足前,她正要套上,视线内突然出现男人的手,一把拉过她的足踝,拖她过去。
她吓了一跳,连忙手肘撑地,止住滑动。「你干嘛啊?」
他神色自若,拿出帕子,冷冷瞄她一眼。「擦脚。」
擦谁的脚?那是她的脚耶!她轻轻施力想抽回来,他的力道却恰到好处,让她的脚卡死在他手里。
她满面通红,低声叫着:
「公孙显,你这是做什么?」万一真的有人来,那真是丢脸丢死了。
他没理会她的抗议,慢吞吞地擦拭她的雪足,慢到她以为他在擦拭什么奇珍异宝,慢到她以为他是故意整她。
如果现在有地洞,她一定把自己的脸埋进地洞里,但她又无法控制地偷瞄他。他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如同石雕,但半垂的眼眸在月光银辉跟微卷的睫毛下,显得十分神秘,带抹清冷中的妖魅。
她微地一怔。这真不是她的错觉,自从他俩成亲后,偶尔她会觉得她这个辈份小一截的丈夫带点逼人的妖气,让她在遍体生寒的剎那,又无法克制心脏的跳动。
他面貌似大嫂,但出身魔教的大嫂从未给人这种邪魅的感觉啊……
他擦了一阵,终于放下她的脚,她连忙缩回双足入裙,准备当个缩头乌龟,往后退去。哪知,他动作极快,一眨眼就压住她可怜的裙襬,非但如此,他一腿压在她的双腿间,如毒蛇般窜到她的面前。
她吓得手肘一软,整个身子摊软在草地上。她瞄瞄抵在她两侧的双臂,再抬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吞了吞口水,结巴道:
「……显、显儿,不,某人,也不对,公孙显,有人在,你不要乱来啊!」
他俊美的脸庞微微俯下,她屏住气息,双眸大瞪,直到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了,他才止住来势。
「我想怎么乱来?」他开口了。声音带点沙哑,冷漠的瞳眸专注地盯着着她。
「也、也没什么乱来……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她闷闷啃着蜜饯枣子。
「山风,这次妳出岛,变得安静了。」他说话清冷冷的。
她沉默一会儿,想要撇开视线,但他完全拢住她的视野,她只好改瞪着他的耳垂,轻声答道:
「我年纪也不小了,总要学会沉稳的。」
「那个老是爱撒娇的丫头,哪可能知道这两个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