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红糖鸡蛋,特地煮锅里给榆枝放着的,榆枝一时半会醒不来,便宜老头子了。
小老头吃的八撇胡子一个劲的抖,一点汤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不讲究的用衣袖抹了下嘴:“来,把丫头的背露出来,我给扎两针,之后隔三天扎一次,扎够七次,加上我配的药,勉强能不留下隐患。”
老头背对着炕从怀里掏银针。
桑大壮和王新凤给榆枝翻面,遮挡好其他地方,就露出背来。
“好了,扎针疼不?老东西,你下手可轻点。”
老头子哼了声:“你懂个屁,不懂别吭声。啧,这背青得老头子都不知道从哪下针。”
老头子嘴上不稳重,手上功夫是真不错。
几针下去,榆枝的脸色明显好转,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些。
老头捻着针转了转,又探了探榆枝的脉搏,等了十多分钟拔针。
“行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醒,喝点汤汤水水的就行,别吃饭了。这个跌打损伤的药膏不怎么样,小子,带老头子上趟山,找点药材,重新给你做点。”
“好。”
王新凤拦住老头问:“你再给看看腰,枝枝说闪着腰了。”
小老头也给看了看:“没事,估计是这丫头知道自己伤得重,又怕让你们担心,故意说的。”
王新凤一听,眼眶就红了。
桑大壮给榆枝盖好被子,嘱咐王新凤照看好,就拎着老头子走了。
老头子在桑大壮手里,跟个小鸡仔似得,一路骂骂咧咧。
榆枝一醒过来,就对上王新凤关切的眼睛,扬唇笑了笑:“妈。”
“诶,枝枝啊,还疼不?”
“不疼了,让妈担心了。”
“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妈去给你端药,吃了药,再喝汤,大夫说你暂时不能吃东西,要是饿的话,咱忍忍,等你好了,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榆枝觉得疼,也不想吃,喝了药,又喝了小半碗汤,感觉又舒服了些。
“妈,大壮呢?”
“大壮上山找药了,一会就回来。”
榆枝拧了拧眉:“大雪封山了,上山多危险。”
“没事,别担心,那个混蛋玩意厉害着呢。”
榆枝知道担心也是白搭,只好点点头:“我睡多久了,孩子们是不是快要放学了?妈,今天的事别跟孩子们说了,免得他们生气,也跟着瞎担心。”
“这会下午三点多,放学还有一会呢。”王新凤摸了摸榆枝的脑袋:“这次是叶子冲动了,回头我说说她,孩子们大了,该懂事了,不能什么事都给他们扛着。妈知道你想弥补他们,但是枝枝,你是当妈的,生他们就是天大的恩,做什么都使得,没有对不起他们,不用自责。”
榆枝在王新凤手心里蹭了蹭:“妈,不管是母子,邻里,朋友,还是陌生人,关系都是处出来的。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不能因为我是当妈的,生了他们一场,就能肆意挥霍母子情,这情要是不维系,总有挥霍完的一天。”
“而且打架这事,本就是我引起的,叶子因此生气,本就是我做得不好,我给外人留下了话柄。我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但是妈,我担心你,大壮,和孩子们,会因为这些话受伤。妈,你信我,我没有对不起大壮。”
王新凤一下就急眼了:“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妈能不信你吗?再说,小葚和叶子长得和桑大壮小时候一模一样,别看桑大壮这会长成熊,小时候还是挺顺眼的,都怪那个瘪犊子玩意,越长越残,倒是连累了我的枝枝。”
“妈信你,家里人都信你,你可别因为外面那些人乱嚼舌根把自己气出个好歹。妈和吴婆子不对付,你是知道的,吴婆子是古梧大队的人,这些话铁定是她传回去的,等着,等妈腾出手来,肯定给你讨公道。”
榆枝笑着又蹭了蹭王新凤的手:“好,妈最好了。”
榆枝又跟王新凤聊了一会,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晚上迷迷糊糊被尿憋醒了,桑大壮抱着她解决的,又喂了药,喂了汤,眼睛都没睁又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理所应当的接受了桑大壮的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