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娘跪下,真情实意地给“她”磕了个头。
“张婆子,你可愿跟我回谢家。”赵肃睿看向崔锦娘的身侧的老妇人。
“老婆子听凭沈娘子差遣。”
勾了勾唇角,赵肃睿一屁股坐在了文椅上,他穿的马面裙颜色明艳如魏紫,用银线绣出来的松柏纹裙斓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炫目的弧线:
“我可要跟你们说清楚,前几日来咱们府上放火的多半就是谢家的人,或者说,是英郡王世子赵勤仰的人,你们跟我回谢家,那是去闯生死关的,说不定我一不留神就把你们的命给舍了出去。”
听见这话,白引娣有些惊惶地看向其他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个回府里的事儿,怎么还牵扯上了生死。
从谢家出来的人却明白了其中关节。
“姑娘放心,之前多少波折咱们都跟着姑娘过来了,哪有这时候退步的道理。”
说这话的人竟然是夏荷。
从赵肃睿见到她们几个谢凤安的妾室到现在也有数月光景,除了柳甜杏的贪吃之外,另一个没变的就是夏荷这好出头的性子了。
赵肃睿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些豪气,就算他手里只有这些人,他也能把谢家上下查得清清楚楚,把一干反贼给扫荡干净。
“你们要是死了,伱们家里人,我生养死葬。”
他站起身,说出了去年自己西征时同样的话。
哪怕,他的面前不过是些“娇弱”女子。
“至于你,施新梅,你在哪儿也未必能安然,不如跟着我一起去谢家,你的孩子和婆母就送去庄子上,有我手下给你守着,有你在明,他们反倒能好些。”
施新梅自然没有不乐意的,穿着一身九成新的棉袄布裙,她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也行了一礼。
“如此就说定了……不对,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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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谢凤安被人从驴棚拉到了正堂。
赵肃睿在他面前拍了一沓纸。
“签。”
谢凤安先是哼哧了两声才想起来怎么说人话,拿起笔,他看着面前的一页又一页,忍不住抬起了头。
“你、你让我放妾?”
废话,谢家搀和进了造反事儿里,他赵肃睿好不容易手上有几个趁手能用的,当然不能让她们被谢家连累了去。
不止放妾,还有放良文书。
那就轮不到谢凤安写了,谢麟安趴在地上,一张张地签了过去。
俩人连屁股撅起来的样子都相似,还真不愧是一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