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铜钱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带着人就爬假山去了。
那孙氏醒了几分,抓着丫鬟婆子让她们救火,又有谁能听了她的?
一个粗胖婆子被她撕扯的不耐烦,一把将她推开:“欺负我们姑娘的时候那威风哪里去了?”
吓得孙氏只能往房里躲。
院子外头已经有了响动声,阿池捡起方才被她扔在地上的铁钩再次进了孙氏的房中。
看着墙上挂着的《麻姑献寿图》,她冷冷一笑。
抄着铁钩,她重新走到了孙氏的面前。
“夫人,您是想当个烧死鬼,还是想活?伱要是想死,我立时成全了你,你要是想活……我知道你们这院子里有一处暗道。”
她用烧黑了的铁钩直直地指着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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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她家姑娘笼络了谢凤安,以后也能当个说一不二的内宅太太。
现在想想,真是梦一样。
屋外,火苗已经舔到了静立一旁的梧桐树上。
火光从窗上映了进来。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歪到了西边。
赵肃睿拖着血流不止的赵拂雅,看着岸上的弓箭手大声说:
“你们尽管射了来!来呀!赵勤仰你个废物!外头是西厂的人不是死人,你一个藩王世子在伯府动了弓射杀了人我倒要看看你到时怎么圆话,怕不是又得哭得屁滚尿流跟你爹诉委屈?”
对付一个深宅女子,赵勤仰根本不觉得自己应该露面。
图南算他身边只留了十个人,赵肃睿算他身边至少留了二十个人。
事实上赵勤仰身边留了五十多人,除了派三十人出去引开了西厂的部分人之外,他只派了几个人守住了宁安伯府的大门和侧门,此时拿着拿着刀剑的除了王府亲兵还有赵拂雅在宁安伯府经营了三代的男丁。
赵肃睿算来算去,忘了算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女子,哪里值得让赵勤仰手下精锐倾巢而出?
听见有人在喊起火了,岸上的人们一时有些骚动。
赵肃睿哈哈一笑,脚下却一时不停,一直在后退。
赵拂雅暗自蓄力,她虽然受了伤,也不能被人挟制至此,只要她能挣开一下,让弓箭手动手,就能取了这沈氏的性命。
赵肃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手起刀落,又在她的臂上刺了一刀。
赵拂雅立刻发出了一声惨叫。
“老废物,你小心些。”
赵肃睿的语气凉凉的,和他们脚下的冰也差不多了。
“不管你有多少小心思,我有刀,就能杀了你。”
说完,他又笑了。
“我本就性子不好,你还给我用了下作东西逼着我发火,老废物,这世上找死的人多了去了,唯独你这种上赶着死我手里的,我实在是第一次见。”
“住手!住手!”谢麟安跌跌撞撞从人群后面跑了出来,大声喊道,“把刀放下!你们是在干什么?咱们宁安伯府已经到了同室操戈的境地了吗?”
抓着一个谢家的家仆,他夺过刀一脚踹在他身上。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对着谢家的二少夫人亮兵器!”
拿着刀,他竟然大步走到了冰上。
“祖母!你要让咱们谢家走绝路,你就先杀了我吧!”
说完,他把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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