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摇头失笑,换了话题,“就随便做了几个菜,郡王将就吃点。”
“嗯。”傅九衢淡淡地道:“你也坐下吃一点。”
辛夷道:“我吃过了。”
傅九衢眼梢微抬:“陪我。”
“我不饿。”
“你竹竿似的杵在那里,影响我食欲。”
“……”
这家伙的嘴巴是真的损。
可谁让人家是债主呢?
辛夷似笑非笑地在傅九衢的旁边坐下来,看他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也学着他那样子,盯着人便不转眼。
她不信,傅九衢被人盯着吃饭,不别扭。
然而,她眼睛都盯痛了,人家真的不会别扭,照常吃得意态闲闲,并无半分尴尬。
辛夷服软了,托着腮,半阖眼,看庭院,看花草,不再看他。
屋檐下茶香袅袅,微风阵阵,院里的蔬菜和花儿在风中摆动,十分惬意。
“十一妹。”傅九衢突然开口,淡淡地望着她,“帮九哥做个香包吧。”
辛夷眉头微微一跳,转过眼来,“为什么?”
“端午,配香包可除秽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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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辛夷扫了他一眼。
在端午节的习俗里,人们确实有制作和佩戴香包的说法,目的是防蚊虫骚扰。辛夷的药铺里也有来买雄黄、艾草、菖蒲的粉末回去做香包的人。
但女子是不能随便送香包给郎君的,那便含了一层情爱的意思,娘子一针一线地缝制,郎君挂在身上,那是一种宣爱的方式。
“郡王找错人了。”辛夷真诚地道:“吃的喝的,我还能给你对付着做一点,香包那可就难为我了。我只会用针灸的针,不会用针钱的针……对绣活那是半窍都不通。”
傅九衢眯眼看着她,脸色沉下了几分,“当初给行远,你便会,到了本王这里,便不会了?”
呃?张小娘子居然会绣活,还会做香包吗?
辛夷半真半假地道:“就我那手艺,让郡王见笑了。”
傅九衢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绣功是不怎么样,贵在心意。”
这语气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呢?
辛夷面色微缓,叹口气,“郡王府上有的是绣娘,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让她们给你做便是。她们做的,比我做得好上何止百倍千倍?”
“你的好。”
“……”辛夷脑门发凉,“我做的当真是难以见人。郡王若是佩戴出去,恐怕会遭人笑话。”
“我都不怕笑话,你怕什么?”
无论辛夷说什么理由来回绝,傅九衢都有他的理由反驳。
最后,还是辛夷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