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肺癌,晚期。这段时间一直在化疗,之前出国也是去做治疗,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晨晨先走,我紧跟着她一起走。”薛礼冷眼瞥了瞥她,“因为我的病情恶化,晨晨的遗体虽然火化了,但一直还没有举行葬礼。你不信,那天可以过来参加她的葬礼,在她的坟前好好忏悔。”
遗体。
火化。
葬礼……
这次字眼冲击着她的耳膜,时见鹿踉跄的后退一步,无措的捂着自己的头,只觉得仿佛要炸开了一般,疯狂的摇晃着头。
不知道是不是被薛晨死了的消息刺激到了,时见鹿整个人有些疯狂,她好像在不断的安慰劝说自己,薛晨去世的消息是假的。
她不愿意去相信。
“不!薛晨没死!”
“你们都在骗我!薛晨她不会死的。”
“不会死的……”
时间鹿不敢置信的喊着,狼狈的跑出了病房。
薛礼看着她宛若癫狂的状态,眼神带着疑惑,时见鹿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太好,竟和时媛有些相似。
难道……
——
薛晨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薛礼以身体不适为由,一切从简,被邀请来参加的人不多。
时见鹿没有来,薛礼眼底闪过黯然,只觉得这人当真和她妈妈一样,没心没肺,竟然连女儿的最后一程也不愿意来送送。
而她不知道,此时的时见鹿精神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时而疯时而清醒,关于薛晨的消息仿佛成了一个神奇开关,只要听到薛晨去世的消息,她几乎会立刻陷入疯癫的状态,而在打了镇定剂醒来后,她又陷入了奇怪的怪圈中,看上去一切正常。
薛礼对这对母女深恶痛绝,自然不会去关心时见鹿的事,于是还不知道她的情况。
再让她想起时见鹿这个人,是在整理女儿遗物的时候,她打开了那个保险箱,看到了薛晨留下的那份关于时见鹿的资料。
原来时媛的亲生女儿一岁左右就丢了,而时见鹿不过是她领养来的,时媛也是从那时开始变得精神失常的。
薛礼拿着资料颓然坐到椅子上,脸色惨白,喃喃着:“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这么放不下吗?”
薛礼是在一周后去精神病院找的时媛,她看上去已经正常了许多,正懒懒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看到薛礼走过来,她轻抬了一个眼皮,语气中依旧带着怨毒,“薛礼,你也有今天。你丈夫死了,女儿也死了,你就守着宝贝的薛氏集团一辈子孤独终老吧!哈哈哈……真是报应啊!”
薛礼神色暗淡,走进她看了许久,确认再也找到曾经喜欢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时媛,你就这么恨我吗?”
听着她这轻飘飘的话,时媛瞬间激动起来,“我当然恨你!我为什么不恨你?!你骗了我!毁了我的一切!这些都是你应的,你活该!”
“所以你为了报复我,把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拉进来。”
薛礼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苦笑一声,想到自己看到的资料,只觉得无比可笑,时媛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时见鹿是你收养的孩子,对吧?你把自己的精神寄托在了找我报仇上,从小给你的养女灌输一个错误的思想。那就是时见鹿她父亲是被薛家害死的,薛家抢走了你丈夫的公司,她作为女儿本该给父亲报仇。”
时媛瞬间面色大变,整个人似哭似笑的情绪波动极大。
“谁说她不是我女儿的?她是我亲生女儿!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给我闭嘴!时见鹿就是我亲生女儿!”
薛礼见她不承认,一点都不意外。
“时见鹿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所谓的报仇都只是你的谎言罢了。”
“不是!你胡说!”时媛情绪控制不住,把旁边的木桌一下子推倒在了地上,上面放着的水杯和一大袋子苹果全都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你胡说!时见鹿就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是你对不起我!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薛礼,死的人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你!”
薛礼被她癫狂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两步,很快就有人过来拉住了她,被控制住的时媛终于慢慢冷静下来,瘆人的看着薛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