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垣嘴角勾起,一张脸似笑非笑。
白娘子注意到了胤垣古怪的表情,心知肚明自己的这个心上人究竟是何等脾性,更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帝',又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了两步,挡在了胤垣和'青帝'之间,冷笑道:“那卢仚,究竟卷入了何等事情,值得你不惜耗费精力,跑这么一趟?”
太臰大帝看着'青帝',冷然道:“又或者,这是你某个重要的子体?吾杀了他,你对吾,有意见?那就,去外面,做一场?听闻你当年受伤颇重,也不知道现在伤愈了几分?”太臰大帝跃跃欲试。
他身边五彩星光浮荡,逐渐凝成了一缕缕奇异的剑光刀芒,寒光森森,杀气腾腾,虽然只是不多的数十缕,却给天一种千军万马、沙场列阵的强大压迫感。
“青帝'朝着太臰大帝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他转过头,不搭理作势的太臰大帝,而是看向了白娘子:“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一桩小事你们那卢仚,被元露的人,一并掠走了。而劫走卢企,接应元嘉的人么,身上的气机,很有趣所以,我对这件事情的兴趣,逐渐增大了。”
“只是没想到,只是随口问一句的事情,你们反应这么大!”
“青帝'幽幽叹息,很沉重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我们的误会,有点大唔?”
青帝'、白娘子、太臰大帝若有所感,同时抬起头,朝着令狐云城的方向望去。,!
直响,灰黄发白,养分都被吞噬掠夺的沙土,当即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硕大的窟窿。
“你们,真正是麻烦。”
异族恼羞成怒的咆哮着:“一点纪律性都没有,一点上下尊卑都没有青帝让你们做什么,问你们什么,你们直接给出最标准的答案就是了非要问东问西的,这些旁枝末节的东西,有意义吗?”
异族狠狠地跺脚,顿时方圆万里的大地一阵摇晃,远处生机被掠夺的大山都'哗啦啦'坍塌了一大片。
他恼怒道:“这就是你们,当年被青帝带着我们的族人,轻松击败的缘故”
太臰大帝的面皮抽了抽。
白娘子冷哼了一声,红唇一瞥,朝着太臰大帝使了个眼色。
太臰大帝身边,一缕五彩星光飞出,带着淡淡的檀香味,一支五彩的佛掌在那星光中凝聚,带着五分佛韵,五分奇异的道韵,狠狠一掌击打在了这异族的胸口。
一声闷响,异族胸前厚重的甲壳粉碎,大片体液飞溅,他嘶声哀鸣着,被一掌轰飞千里。太臰大帝右手凭空一抓,还在半空中倒飞的异族又'哧溜'一声,身躯急骤摩擦空气,拉出一条白生生的高温气焰,从千里外飞驰而来,被太臰大帝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狠狠地往地上一掼。
地面上,五彩星光萦绕,松脆的贫瘠土壤突然变得比金刚石还要坚固百万倍。异族被太臰大帝重重的拍在了地上,浑身甲壳粉碎,大片墨绿色的体液从裂缝中喷溅出来,将地面腐蚀得'嗤嗤'直冒烟,却再也无法腐蚀出半点儿痕迹。
“我问,你答!”白娘子冷淡的看着大口吐血的异族:“少给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年的事情?呵呵,你是刚刚孵化的新生体罢?就凭借你血脉中的那点儿零星的记忆传承,你给我说什么'当年的事情呢?这是你有资格说的?”
白娘子看了看胤垣,微笑道:“当年,我们分明是合作的关系这厮居然说,我们当年被青帝击败?我们当年,居然是依仗青帝呵呵!简直是莫名其妙。”
异族极其恼火的看着白娘子,口器内一片片锋利的牙齿和精致的甲板相互摩擦,溅起了无数的火星乱喷。他嘶声道:“我只是来问卢企的事情你们,你们你们,想要造反啊!”
一声惨嚎,这个依旧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的倒霉家伙,被太臰大帝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臂,硬生生的将他一条胳膊齐着肩膀拉扯了下来。
“造反?”白娘子双手搂着胤垣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个词郎君,造反,这个词应该是怎么用来着?”
胤垣看了看白娘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吾还是大胤皇帝的时候,若是朝堂中有将军私蓄兵马,觊觎皇位,或者有封疆大吏,起兵割据,又或者有无知百姓,被裹挟成为乱民,肆意胡为,烧杀抢掠,喊出'帝王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这些,才是造反。”
“吾为尊,卑下之人妄图对吾做点什么,才是造反。”
白娘子笑得很妩媚:“郎君的解释,果然精妙所以,吾和青帝,当年只是合作互利的关系,他并不比吾高,也不比吾贵造反一说,从何说起?”
白娘子水袖轻轻一挥,淡然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可见你这脑袋,长了也等于没长,要来有什么用呢?”
她向太臰大帝看了一眼。
太臰大帝举起了右手,犹豫了一下——白娘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要灭杀这异族。但是太臰大帝,犹豫了。
“嗯?”白娘子看向了太臰大帝。
“唔。”太臰大帝微微一笑,右手食指一弹,虚空中几缕五彩星光骤然亮起,宛如箭矢向下一落,径直刺向这异族的头颅。
异族嘶声尖叫,身体剧烈的挣扎着。
太臰大帝出手何其快捷,星光一闪,就没入了这异族的头颅。五彩星光一旋,偌大一颗狰狞的脑袋就化为丝丝缕缕的五彩烟气,带着一缕缕夏夜雷暴雨之后,山间古松林的清幽气息,慢悠悠的想四周扩散开来。
“杀了!”太臰大帝看着白娘子:“会有麻烦。”
白娘子冷声道:“能有什么麻烦?青帝,莫非还能跑上门来”
话音未落,刚刚这异族孵化出来的巨树剧烈的震荡了一下,整颗大树蠕动着,从坚固的木质,迅速化为一滩墨绿色的粘稠汁液。伴随着浓厚的,隐隐带着一丝血腥味的草木气息,这一团汁液急速的向内塌缩,蠕动,大树消失了,原地出现了一颗直径三丈许,高有十丈上下的硕大'木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