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庇佑!眼看着,极北的封冻已经化了…后续王国的支援船队,如果在五月下出海,大概能在六七月抵达?…嗯,看一看这一回,有几艘船能够顺利到来…我才好抽出两艘来,往神启岛链与极北海岸,送一批工匠和牛马过去!”
“愿主神庇佑!庇佑王国的勇士们,跨越万里波涛,顺利抵达西海!…”
这一刻,祖瓦罗心中,全是汹涌的万里大海,是艰难的神启岛链,是主神的神启庇佑!而森野清的心思,就简单了许多。这一刻,他脑海中只有一片金光,一片浩荡如海的金色!
“佛祖啊!一次虾夷的黄金贸易,就是2斤黄金的巨额财富!这可是整整两万贯,真正两万贯的收入啊!这一次的贸易收入,就抵得整个米屋,足足五年的利润总和!…”
这一次,森野清一共带来了五船人货。两船牛马,换回斤黄金。一船工匠,换回惊人的60斤黄金。而剩下的两船米和军资货物,又换回了50斤黄金!
除此之外,打通朝鲜商路的50斤定金,卖出两艘大船的40斤定金,都是他森野清独占,又是一大笔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
“2斤黄金,两万贯!慈悲的佛祖啊!整个和国又有几人,见过这许多的通货?还是沉甸甸、闪亮亮的黄金!…”
“当然,五船人货的130多斤黄金,需要和蛎崎氏分红。除去写在账本,三分之一的成本外,剩下的利润对半分…也就是分给蛎崎氏45斤黄金!嗯,这些黄金,基本都会换成货物。除了大宗的米与军资外,价格不菲的茶酒,还有更值钱的丝绸、瓷器、茶具、名刀、名弓…想必蛎崎氏下,也一定会乐意,为来自京都的名物宝具,多出一些财物来!”
“而哪怕除去蛎崎氏的分成,除去实际不多的成本这一次虾夷黄金贸易,对米屋的收益,也是足足140斤黄金,一万两千贯以,是十万石封地的岁入!…”
这样巨大的利润,刺激着森野清的眼睛,让他哪怕回到了旗舰的甲板,也依旧心绪起伏,浑身轻颤个不停。要知道,哪怕是一向豪奢的堺港商人,能一口气拿出“一万贯”通货的,都根本没有几人!
也就是说,不过一次虾夷地的黄金贸易,就让他成为了整个和国,最为首屈一指的“大豪商”!这样利润惊人的贸易,能够比拟的,只有明国的勘合贸易吧?!可明国的勘合贸易,几年甚至十年才能有一次。而山靼的黄金贸易,却是一年两次!
“佛祖啊!这样四倍以的利润,还都是通货结算…又有哪个商人,能够不如痴如醉、奋不顾身?!舍生取义,一向是最艰难的佛法。可舍身取利,却是无往而不利的贪欲啊!…”
“信广公,我终于明白,明白你临终前的那番话了!这样大的盘子,光广他太年轻了,根本把握不住!就连我,都接的勉强…而后续更惊人的利益,我一个人,哪怕整个米屋,都根本扛不住…”
“佛祖见证!为了接住这样大的利益,我必须把天台宗的势力,沿途武家的力量,还有近江商团的力量,都巧妙地引入进来,达成利益捆绑的平衡才行啊!…”
傍晚的潮水涌起,托着三艘宽大的商船,缓缓向南方行去。而两百多蛎崎武士,舍弃了乱七八糟的辎重,都尽数拥挤了船。直到这时候,他们才能放松下警惕了一天的心神,从山靼勇士的急迫威胁中脱身出来。
这一场会面,负责交易的森野清,眼中都是山靼人的金子。可这些武士的眼里,却只能隔着大河,看到那些可怕的山靼勇士与弓手!那么多!
原本的返程计划,是五艘空船载人,可被森野清卖了两艘,就不得不委屈下蛎崎氏的武士了。只是为了黄金,一切都是值得的。
森野清直接慷慨的给出承诺,等下次船队前来,参与护送的每个武士,米屋都会发放一俵玄米!
“万岁!大米万岁!”
振奋的欢呼声,在三艘船响起,震碎了南下的波浪。老将工藤重康却没有欢呼,只是怔怔的望着远去的尻別川,就像和这片广阔的虾夷北地,永远的告别一样!
“这一次贸易过后,北方的山靼部族,只会越发强大!而那些交易的刀枪弓甲,必然也会流入山靼人的虾夷附庸手中,把原本羸弱的虾夷人,武装起来…再往后,这片辽阔寒冷的壮美山河,还会属于蛎崎氏吗?还有属于蛎崎氏的可能吗?…”
“能看见未来的佛祖啊!难道,本家未来的命运,就像这转弯的海角一样…会在黄金的驱使下,从此彻底转向南方,再次跳入武家厮杀的泥潭中吗?…”
海风阵阵吹过,明月渐渐高悬。工藤重康仰望明月,好像看到了武田信广死前的笑容,神秘又难以捉摸。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也念出了一句唐诗,却是和人最熟悉的白居易。
“万里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绕天涯。谁人陇外久征戍,何处庭前新别离?…”
“虾夷远去,不可复见。而本州陆奥的刀光剑影,我死之后,必有后人得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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