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傅沉欢抱抱她,“虽然临江陵还算安全,但下次也不可一个人跑出来了,知道么?”
“嗯。”黎诺认真点头。
哄过傅沉欢,她转身去看刚才挨打的老头,也不嫌脏伸手去扶,“老先生,您没事吧?伤到哪儿了?”
老头捂着腰“哎哟哎哟”站起来,“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相助啊……”他嘟嘟囔囔,“这些个丧良心的兔崽子……老朽刚刚吃饱了饭,谁跟他讨钱?就说他脸上有血光之灾,我两眼看的真真的,那是好心好意提醒他,嚯……还不信邪……”
黎诺哭笑不得,又心想:沉欢哥哥打的两下,这可真是“脸上”有血光之灾了。
“哎——?姑娘你……”
黎诺抬眼,看清老头面容后,也恍然大悟,“啊……您是那个……那个……”她知道他是谁,但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怎么称呼。
傅沉欢适时提醒,“青川的韦先生。”
“对对对,韦老先生,您怎么来夏朝了?”当日他悚然一卦,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黎诺上下打量他一下,不知他为何混的这么惨。
韦先生道:“怪我卖弄,前阵子有位显贵之人前来找我算命,也是可悲,那人的确命格凶煞解无可解。我这人向来不说假话,卜出的卦象是什么便说什么,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后来卦言一一应验后,他丧心病狂逮住我报复……我是一路逃,走着走着流落到这里的。”
他嘿然,“也罢,就当畅游河山,我乐意之至。”
“您的心胸……果然和常人不同,”黎诺赞了一句,想了想,又蹙眉,“那人虽然遭遇可怜,但这样做也太不讲道理了。”
“谁说不是。”
韦先生声音低低的嘟囔,但神色中倒也未见抱怨之色,还挺从容。他淡笑看黎诺一眼,又望向傅沉欢,忽然神色大喜:“恭喜这位公子大劫已过。”
傅沉欢微微颔首,并未说什么。
倒是黎诺追问了句:“老先生,他……”抿抿唇,她改口,“我夫君的命劫真的都消散了吗?日后也没有任何坎坷了,对不对?”
傅沉欢眉目一动,心无声塌陷下去。
韦老先生一笑:“姑娘不必特意提醒,老朽行道数年,若无这点眼力,也枉活了。还未贺您二人新婚之喜——”
一边说,一边作了一揖,继而感慨道,“只管放心,您二人天作之合,成亲也是上天注定的喜事。姑娘的命这样好,这位公子既娶你为妻,又如何能不好命呢?”
“当初不敢泄露太多天机,生怕说破,反而坏了你们的姻缘。如今劫难已过道,可坦言相告了,”他乐呵呵地说,“姑娘气运锦绣无双,乃异世福星下凡,福泽老朽所处这片尘世,任何人得了,都会好运绵绵。”
“这位公子嘛……特殊,运数与你恰恰相反,想要为你同化,前面必要吃些苦头,正所谓不破不立么。自此之后,也就再无任何坎坷了。”
黎诺双眼渐渐亮起来,听到最后已是眉开眼笑。无论真假,总之听韦老先生这样讲,到底是放心又欢喜的。更何况,这老先生讲的话,她还是偷偷偏信几分的。
这会才蓦然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姑娘,你这一生都会过的很幸福。
心底忽涌上数不清的甜,再看韦老先生,还没到谢,顿时想起他刚被打了一顿,“抱歉抱歉,拉着您说了这半天的话,都忘了问您的伤势,有没有伤到骨头?我懂医,让我为您瞧瞧吧。”
韦先生哈哈笑,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没伤筋,没动骨,说话的功夫已都好了。小老儿骨头硬朗着呢,就那几下,能把我怎么着?”
他挠挠头,再瞄一眼傅沉欢,怪不好意思的,“当初看你们二人命数奇特,忍不住多嘴,也不知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难得你们二位不怪罪,实在让我忝颜。”
傅沉欢道:“不必客气,您未添麻烦……”
他侧头,只见眼角眉梢尽是温柔笑意的诺诺,心头一柔,又继续道,“今日又叫内子展颜,在下感激。前路不易,这是我们的心意。”
他递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得您吉言,万望勿辞。”
韦先生还真是通透人,当下也不拒绝,双手接过,“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大恩不言谢,二位恩情老朽铭记在心。不过……二位人生路途坦荡顺遂,实在没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这是好事啊,黎诺弯唇道,“您金口玉言,不必再回赠什么了。”
韦先生爽朗一笑,就此别过。
他背影潇洒,傅沉欢多看了眼。记忆回溯,那晚细节历历在目。
其实许多事早有预言,只是当时他局限此中双眼受蔽,太多事不懂,后面才让诺诺受了苦。
垂眸看她,却只见她毫无芥蒂、尽是信任与依赖的明亮双眸。
傅沉欢心软的一塌糊涂,牢牢牵紧她的手,“诺诺,千层糕做好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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