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绣的是什么奇珍异兽?前几日我还琢磨着,或许等成型了,就能瞧出绣的是什么,没想到如今却越发叫人猜不透了!”
一旁也在学绣活的两个妹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赵璇面无表情,把针插在自己绣的“怪物”上,站起身,淡淡道:“我累了,回房歇歇。”
李姑姑急忙上前,拦住她去路,严厉到:“郡主这才绣了半个时辰!皇后娘娘千秋在即,再这么拖下去,您拿什么送进宫以尽孝心?”
赵璇冷冷看向她:“你不是特别擅长针线活么?帮我绣一副不就是了?”
李姑姑顿时满面惊怒:“谁敢替您欺瞒一国之母!这要是被告发了,奴婢的小命无足轻重,郡主可就惹上大麻烦了,说不定连王爷也得受牵连!”
赵璇冷漠地哼笑一声:“这么说,我这几日要是绣不好成品,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了?”
屋里所有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李姑姑满面愤然,嗓音尖利道:“郡主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要传到王爷耳里……”
赵璇懒得听她威胁,脚尖一转,飞奔出了针线房,回到自己厢房里,把门锁上。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李姑姑气急败坏地叫喊,越来越近。
然后,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赵璇用后背抵住门,像是怕李姑姑把门撞开。
她相信这妇人是敢这么做的,自从她离家出走又主动回来之后,父王所说的给她自由,全都是假的。
她和父王之间的隔阂反而愈发严重,下人随便告一句状,都会换来父王对她的雷霆震怒。
父王再也不会相信她的辩解,就像桑诺说的那样,父王那些虚假的哄劝,都是为了骗她回王府。
现如今,后院四处都有护卫看守,她自然没法实现“常去探望”的承诺,桑诺肯定十分失望。
最让赵璇绝望的是,翠柳被杖毙了。
那个胆小却对她忠心耿耿的贴身丫鬟,因为纵容她任性出逃,丢掉了性命。
赵璇背靠着震颤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闭上眼。
想起和翠柳一起长大的种种回忆,眼泪就不断从睫毛下滚落。
她不知道应该恨父王言而无信,还是应该恨自己任性。
李姑姑在门外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郡主,你要再不出来,奴婢这就去请示王妃!奴婢也不忍心您受到责骂,可您这般不成体统,以后嫁了人,吃亏的可是您自己!奴婢一心为主,不能像翠柳那个下贱胚子那样带坏您!”
说完,她转身就要去正房,找王妃告状,却听身后门吱呀一响——
郡主嗓音低哑地开口:“回来。”
李姑姑脸上立即露出得意地神色,幸灾乐祸地转过身,上前得瑟道:“这才对嘛,只要郡主肯听话,稍微让人省点心……”
赵璇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你给我跪下,立即给翠柳道歉。”
李姑姑一愣,这小郡主如今已经跟王爷王妃离了心,居然还敢摆主子的架子!
心知郡主跟那死丫头翠柳感情深厚,李姑姑冷笑一声,故意拿话刺她:“郡主这是何意?翠柳那畜生狗胆包天,欺瞒王爷王妃,带您逃出王府,死了都洗不清罪孽!”
“噗通”一声闷响,李姑姑的谩骂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凄厉的哀嚎!
她被赵璇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