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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可要好好看着我哦。
记忆中关于这句话出现的场景已经忘的干净,或许连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盼也再也说不清。
——唯一记得的,只有当时输掉比赛的不甘心。
这份不甘心至今还延续着。
在宫城县民体育大会上,北川第一中学第一次在和白鸟泽初等部的决赛中拿下一局,但最后终究还是无缘全国。
及川彻从主办方那里接过那张代表着他把所有攻手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的‘最佳二传奖’,发誓要在升上高中后打败白鸟泽。随后在谢幕后和岩泉一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他盯着暖色的斜阳染红天际的浮云,突然说:“——又要让阿鹰再等一年了。”
他后知后觉。如果说站在赛场上的时候满心都是打败白鸟泽进军全国,在散场后的熟悉道路上,他倒是忽然想起那个约定。
从四年前至今的约定,及川彻发誓要站在东京体育馆里,迎接千万人的欢呼,让不告而别的好友能看到自己。而另一人同样给予回应,‘我会一直等着你。’剩下的话两人心照不宣——直到你站在这里。
可通往全国的大门被牛岛若利所属的白鸟泽牢牢霸占了三年,他们无一丝寸进。
岩泉一声音和以往一样铿锵有力:“怎么,你没信心在高中打败白鸟泽?”
“怎么可能!”及川彻一下子精神起来,嚷嚷,“绝对要让白鸟泽,让牛若败在我们手里!”
“那你在多愁善感什么。”岩泉一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谁多愁善感了!小岩对我的偏见好重!”及川彻说,鼓着腮帮子,“只是觉得那家伙一定会嘲笑我……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奖杯故意拿出来炫耀。”
岩泉一的回答永远是这么简单粗暴:“那你拿着你的在炫耀回去不就行了?”
“呜——”
在这之后,两人也无暇再思考别的问题。北川第一是排球强校,会给即将毕业的三年级生提供一定的保送名额,但直到名单出来之前他们都不能过于放松。各种考试、小测、志愿填写堆满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忙的人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年。
及川彻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一脸复杂,对着埋头奋笔疾书的岩泉一说:“——我听说今年有很多所强校都对同一个人发出了特招邀请。”
岩泉一抬头,“哈?”
及川彻便拉了椅子做到他对面,“是篮球部的监督在和其他社团的监督闲聊时说的。”
“……莫非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及川彻呜咽一声,他这段时间算是被迫憔悴下去,黑眼圈重的仿佛熊猫眼,往脸上打点浅色号的粉底就能去鬼屋走马上任。
“而且还是免考免试!”他哀嚎,“可恶!”
岩泉一给了他一巴掌,让他小声一点:“阿鹰的成绩不用特招也能上大部分高中吧。”
“……你不觉得这更打击人了吗。”及川彻顿了顿,“还有就是,白鸟泽特招了牛若。”
应该说这是两人早有预料的事。白鸟泽学园的初等部本来就算是为高等部选拔人才的一环,排球部的监督更是频繁在宫城县的四处挖掘人才并发出特招——及川不久之前也受到过邀请,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及川彻和岩泉一已经决定好了自己要去的高中——同样是县内排球强校的青叶城西。他会在那里组建一支最棒的队伍。
总之,他绝对不要和牛岛若利待在同一支队伍里!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各所高校开放招生的日子。及川彻从陌生的学校里走出,缩着脖子,目光扫过校门口刻着凌厉字体的招牌——‘
青叶城西’。
岩泉一还没出来,及川彻站在校门口,在等他的时间里默读了几遍这个接下来要陪伴他高中三年的学校名字。来往的学生中不乏有北川第一的同级生,经过他的时候还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等岩泉?”
“嗯。”
十二月末的时候宫城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冷雨,还未飘雪,随之到来的空气却已经变得刺骨而寒冷。及川彻从小就不耐寒,每逢冬日必定要待在被窝里拖延到日上三竿才肯起。而今天出门时匆匆忙忙,及川彻前天晚上特地准备了大衣,今早出门的时候却忘了把挂在衣帽架上的围巾也带上——
“好冷。”他盯着三三两两出了青叶城西大门的学生,被冷到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盼望岩泉一出现。可越希望来什么,什么越不会来——衣兜里的手机微弱的震动起来,岩泉一发来短讯,说自己要再多留一会。
他低头气鼓鼓的打字回复,手指颤颤巍巍,几句话刚刚敲完,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及川彻以为自己挡了路,头也不抬的往旁边挪了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