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分明是同舅舅离开。”江晚吟蹙眉。
“那你又为何扑进裴时序怀里?”
江晚吟更诧异了,她脱口而出:“你当时不是去换衣了,我是错把哥哥认成了你。”
言毕,她又立即闭嘴,撩了下鬓边的发丝。
她总算明白陆缙这几日的冷待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陆缙一直误会她要跟哥哥一起走。
陆缙也回了神,所以,江晚吟这些日子舍不得的是他?
难怪,她今日仅被攥了下手腕,反应便如此激烈。
陆缙眉眼一松,俯身于榻侧,拉起江晚吟的右手便要给她上药。
江晚吟尚未反应过来,便很自然地被他捋起了袖子,等她再想抽手,手指已牢牢攥在陆缙掌心,越往外,反被回握的更紧。
再动,完全被他宽大的手掌所包围。
她挣不脱,想起身,双膝却被陆缙直接顶开。
“别动。”
江晚吟蹙着眉心,却实在动弹不得,只好开口:“不用你来……”
“你现在拒绝,是不是晚了?”陆缙挑眉,识破她的心思之后,声音带着笑,“手倒是比嘴老实。”
他算是看出来了,江晚吟如今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毕竟青梅竹马十几年,哪有这般容易便放下?
即便放下了,还有兄妹的情分在。
她一贯心软,对他是,对这个兄长自然也是,若是一夕之间便有了决断,反不是她了。
陆缙瞥了一眼她发红的手腕,倒了药去揉,消去裴时序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一丝印迹。
“疼。”江晚吟想缩手。
陆缙却不放,只说:“忍着。”
江晚吟有时也恨极自己。
哥哥拉住她的手之时,她下意识想抗拒,换成是陆缙,她却毫无抵触之心。
无形之中,她和陆缙仿佛更亲近一些。
无声的招认胜过千言万语。
她在他面前好似永远都一败涂地,心思被剖的明明白白的。
又仿佛一头被关在笼中的困兽,任他围观她的狼狈和窘迫。
所有的不堪都被摊在他面前,毫无退守的余地。
却又如释重负。
他总是很懂她,不必她多说一个字,比她还要懂她的心思。
但江晚吟嘴上却仍是有一点小小的倔强,并不肯承认:“我不过是忘了。”
“你的记性,倒是时好时坏。”陆缙一语点破。
江晚吟被戳破,难堪的别了头。
陆缙却唇角却浮出一丝笑。
小姑娘一向要强,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数月,难免发一点脾气,便是连他,初发现到时不是也罚了她不少回?
都是果报而已。
像江晚吟这样,不言不语,只忍着泪倔强的跟他说“两清”已然是脾气极好的。
若换做是陆宛那样从未受过苦的娇小姐,便是把天都拆了,也不是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