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就这样唏哩呼噜跟着坐上了稳稳的轨道马车。
穿过新城时,看到街道两边的招牌幌子密密麻麻,街道上男男女女摩肩接踵毫不避讳。大声叫卖嚷嚷,斯文扫地。隔两三里路一个站点,有高高的遮雨棚子。
到了新城中心还是超大的体育场、音乐馆与游戏室的东西。合称欢乐谷。轨道马车走了三个站点的距离才完全走过。
再然后,又过了五六个站点,来到原本老杭州城的东城门口外侧,到了终点站,下了车,进了城门洞,吕芳才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明世界。
往后可就没刘姥姥进大观园了,而是吕公公进新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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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张逊肤、高翰文一行人带着吕芳进了布政使衙门,吕芳才算是彻底找回了自己。
屏退了衙门属官,只留下张逊肤与高翰文两人。
吕芳在这,大家都是各种客套,拖着时间吃了午饭,终于吕芳是要去织造局下脚了。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高翰文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佚名是谁?”
“张老哥,你看看。吕公公私下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高翰文有些懵逼地问张逊肤。
因为,盗人版权可耻,因此,在故事会里,把那些精妙的故事笑话,基本都是署名佚名。不就是后世读者意林的常规套路吗?没想到嘉靖还真来了兴趣。多半是之前暗访没有结果,干脆让吕芳来直接问了。
“我就说你之前写佚名有问题,你还不信,还不如说是你一个人写的呢。这些早就断了传承的动,又没人来争。你写个佚名,反而现在说不清楚,毕竟你又没原件,而且就算有原件,原件有没署名”
张逊肤也觉得这事很棘手。
新学毕竟提出很多东西了,要是皇帝每句话都要追根溯源,这虽然不是啥犯忌讳的事情,但很显然会打断新学的节奏。
到了傍晚,高翰文一个人在知府衙门做些准备工作。就收到织造局的要求,那就是去老小莲茶庄品茗。
好好的喝茶,非得说品茗。不过好在地点不是织造局,不然总有种有进无出的感觉。
临走时嘱托徐有知些事情,就大步流星去看戏了。
小莲茶庄的冯掌柜也是个知事的,老早就从新城区把芸娘请了过来坐镇,为的就是给吕芳表演一出新话剧,《萧太后教子》。
二楼雅间里面,高翰文一到门口就有太监出迎。
狗太监真阔气,竟然直接把整个二斗贵宾雅间全都包场了。
“做吧,高大人,可以佚名的消息?”吕芳倒是很直接就问了。
“佚名者遗失其名也,佚名都是没办确定姓名的,为尊重前人,下官才写佚名”高翰文没办法值得耐心解释。
“这咱家当然知道,只是你知不知道,十天前京城你的高徒经筵说如果有些带着火炮到春秋鲁国,即使孔圣人也无能为力。”吕芳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很正常啊,宋朝才有火器。春秋都是矮土墙,如有火器,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高翰文有点懵逼,怎么跟自己下午跟张逊肤推测的不一样呢。
“哪怕是真的,也不能到处说啊。几天前有人据此写了个话本,说是已经投稿故事会了。你收到没有。话本里面写起回到鲁国,成为少正卯的家臣,发明火炮。在孔圣人正要诛杀少正卯时一炮轰死了孔圣人及其兵丁。整个鲁国包括孔门学生都以为少正卯得天神眷顾,名正言顺,不敢追究。现在满京城都在怀疑是你私下授意”吕芳说到这里,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不知道啊,我还没收到。这种私人寄送,恐怕得等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收到。而且真的不是我授意啊。卑职没事也不会找死啊”高翰文哪里想到,这次居然不是道士皇帝作妖,而是天上直接掉下一口大锅。
“好吧,就当你不知道,才发布七天,但是此人心术不正,一边投稿却又一边私下以佚名的名义公开兜售话本。现在京城都闹翻了,你必须给个说法。否则这一次,真的谁也保不了你”
“咱家就给你十天时间,我也借此了解下织造局那边的情况”很明显,吕芳可没有想请高翰文吃饭的打算。没有当即割袍断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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