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喊着人,边探出身子朝着来人伸出双手,这是个索要拥抱的姿势。
薛晨没开口,惊讶的看着她。
“薛晨,你抱抱我!你是不是不会离开我了?再也不离开我了?”
时见鹿见她不抱自己,收回手就要下床,丝毫没顾忌到自己还在输液。
眼看着血液要倒流回吊瓶里,‘薛晨’急忙走过来阻止了她:“别乱动,还输着液呢,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时见鹿乖乖地听话,不动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薛晨把自己的手刚好,又把被子拉到了她身上盖好,还调整了一下床头的高度,把枕头给她塞到了背后。
时见鹿睁着眼睛看她细心的照顾自己,一时间眼泪冒了出来,“薛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只是相信了我母亲的话,把你当成了仇人,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母亲是故意骗我的,我知道!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时见鹿猛地抱住了‘薛晨’的腰,满脸泪痕地哭诉着,甚至还亲近的蹭了蹭她的衣服。
“你别离开我,我真的不会再骗你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好怕你走啊,他们都说你死了……”
梁心悦格外无奈。
从一进病房她就被时见鹿当成了薛晨。
她到底哪里像是薛晨了?
看到苦苦哀求着的时见鹿,梁心悦一边心疼,一边在心里暗叹自己怎么就没得到她的心。
薛晨也太幸运了也太不幸了。
时见鹿爱上她的时候,她却走了。
“好好好。我不走。我陪着你,行了吧?”
她把时见鹿扶在床上坐好,安抚了几句,看着她听话的坐好,不再闹了。
梁心悦一时间嫉妒非常。
薛晨哪儿来的好福气,竟然能打动这样冷清性子的一个人。
如今更是变得疯魔了。
可怜又可悲。
照顾了时见鹿两天的梁心悦身心俱疲,每天被她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更离谱的是,时见鹿似乎是真的疯了,见人就喊薛晨,连来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护士,还有来看望她的张蔓也都被她认成了薛晨。
似乎在她眼里,所有人都变成了薛晨,她的眼中也只有薛晨,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吃点东西,是你喜欢的饭菜。”梁心悦把家里阿姨做好送来的饭菜分开摆在了小桌上,一脸无奈。
“薛晨,下午我们去花园里逛逛吧。今天天气很好。”
梁心悦点头:“好,你想去我们就去。先吃饭,多吃点才能好起来。”
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和时见鹿的私人医生给她看过了。
时见鹿的情况很不好。
因为受到严重刺激,精神产生错乱,同时伴有抑郁症和焦虑症,精神障碍产生的幻视幻听,也在不断的消耗她的身体健康。
医生给出的意见是不要让她一个人单独待太长时间,需要时常有人陪伴。最好每周都去专业的机构接受治疗。
而这头时见鹿在医院接受治疗,另一头的薛氏集团却乱了套。
从清明祭礼之后,时见鹿这个现任的董事和执行总裁精神有问题的消息再也瞒不住,被众人大肆传播议论,网上各种猜测,薛氏的各大董事也特意召开了会议讨论解决这件事儿。
最后得到的解决办法是,先暂时停了时见鹿的总裁职位,选专业人士管理公司,等时见鹿彻底好了之后再说。
梁心悦看到这消息的时候脾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这不就是在明摆着要找人取代时见鹿在薛氏的职位,说什么等她彻底好了再回去,明摆着不打算让她再回去了,谁知道这病情什么时候会好。
梁心悦怒气冲冲的骂了几句,要打电话给助理去沟通这事儿,却被时见鹿一把抓住了胳膊。
“薛晨,你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梁心悦看着她懵懂的样子,一时间根本不敢开口,“没事儿,一些小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