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讷讷半晌,扭头看王教习。
王教习也不说话。
穆青云回过头,忽然就明白了。
他外号既叫一苇渡江,他的轻功当然好,外号很少会叫错。
可是轻功再好,对木落生也不会有多少伤害。
赛委会想得很到位,但刑细细自己明白,他一看木落生就明白,这人的轻功同样好,想象中吊着人,寻机打伤他的情况,只凭轻功做不到。
…刑细细出身金刚门,以前是个和尚,从小到大练的不只是轻功,还有拳。
两个人连过十三招,刑细细终于被木落生的剑扎扎实实地击中肩头,整个人侧翻出去,倒在地上,鼻子,眼睛,耳朵,全都流出血来。
场外,所有观众屏息凝神。
一众武者都站起身,气氛紧绷。
木落生神色郑重:“好拳法,你是条汉子,下去吧。”
刑细细一拍地面,飞身而起,就在他说话的刹那,人就已到木落生身边,一时间拳影翻飞。
天上还在下雨。
刑细细的拳却像从天而降的石头。
木落生的面上也受了伤,他的剑丝毫不受影响。
众人只觉擂台上的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
那剑一剑快过
一剑,一剑重过一剑。
刑细细越来越难以招架,到后面,他只避开会让他失去战斗力的杀招,至于其它的,硬生生受住了。
木落生终于收敛起神色间天然的平静,笑了笑:“也行,我便送你一场修行。”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练武,甚至不能行走,不过不要紧,这便是人生。”
刑细细一擦脸上的血,一言不发。
他今天唯一的任务,就是伤木落生,能重伤最好。
他必须为后来人争一个绝对胜利。
为此,不惜一死。
穆青云手指蜷缩了下,她想劝刑细细退,可不知为何,竟说不出口。
转念间,木落生话音未落,重剑迅速开始旋转,整个擂台上大块的青石一寸一寸龟裂,离擂台近的观众,都本能地开始向后缩。
卓燕飞骤然起身,神色凝重:“万道轮回!”
穆青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重剑,脑子里一团乱,忽然灵光一闪,高声道:“师兄——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刑细细闻声抬头,胸腔微微鼓起,骤然一声喝——“吼!”
随着喝声,一片气流裹挟演武场的飞沙走石,卷着气浪齐齐冲木落生而去。
木落生飞速转动的重剑居然刹那间脱手,差点摔在地上,他胳膊肌肉膨胀,隐隐有撕裂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