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舅舅的生意是做不得了,她得想办法让他变卖家产,隐姓埋名才是。
“好,我不说便是。”江晚吟语气平静。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顾氏见她答应下来,才终于放心。
江华容却放心不下,看向江晚吟:“这几日你流落在外,一直同你姐|夫在一起?”
江晚吟此刻既不能撕破脸,也不好毁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摇头:“阿姐何故这么问,康平不是已经派人说了。”
“可你刚刚……”江华容按着帕子。
“我腿伤了,姐|夫帮了我一下,有何不可?”
“你们当真没有别的?”
“若是有,阿姐还以为,咱们相替的事情能瞒得住吗?”江晚吟一句话便将江华容堵了回去。
江华容也陡然明白过来。
若是江晚吟同陆缙当真有了肌肤之亲,陆缙必定会认出来,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陆缙今日……对她未免太过冷淡。
对江晚吟又照顾有加。
想来,陆缙大约是恼了她骗他捐官的事。
又觉得愧对江晚吟才如此吧。
江华容自身难保,眼下也无意去顾及这些,便只好忍气吞了声。
月门外
康平耳力过人,身手又敏捷。
轻易便将里面的消息探了出来。
原来这一家子竟是拿江小娘子远在青州的舅父来威胁她,属实过分。
康平暗叹了一声,打算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公子。
当送江晚吟回房暂且休息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她住的院子,微微一怔。
这院子,说的好听是草木繁盛,说的不好听,那叫一片荒芜。
也不知多久没人修剪花草了,园子里的兰草经过一夏日,疯狂滋长,蔷薇,木槿,也都蔓开一大片,连中间门的鹅卵石路都要被遮严实了。
康平慨叹了一声,离开时,小心地避着园中花木横生的枝节。
没料到,纵然小心,新裁的衣角还是被勾住了。
他心疼地俯身去解,好半晌才将衣服解开,但这么一来,却叫他从繁盛的草木底下看到了一角牛皮纸。
——是一封信。
样子还颇为熟悉。
&nbs
p;不、不会吧?康平看着那信一激灵,脑中生出一个猜疑。
他连忙探身,从繁密的兰草根里费力将那封信揪了出来。
再定睛,浑身的血在那一刻,尽数倒流。
虽经了风吹雨打,牛皮纸被浸烂了一点,皱巴巴的,但康平还记得那信封上的火漆。
那火漆的印记,是他亲手戳上去的。
这……难道是当初公子让他递的那封信?
康平颤着手,缓缓将信封撕开。
果然,里面的字迹虽模糊,但确实是他的字没错。
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