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全开。”入畑教练顺着声音看去,九重鹰正将毛巾从脸上拿下。他盯着球场看了半晌,眼神有两秒失焦,又迅速回神,“应对方式换成软式拦网会更稳妥。”
“拿一触啊……”松川喃喃,垂眼看向手指,“说实话我好像找到感觉了,但还需要几球来适应。”
“但这种方法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奏效。”岩泉往自己手臂上贴着膏药,胡乱拍了两下,“既然牛岛状态全开,那接下来他的球只会更难处理,我们的优势维持不了太久。”
“濑见。”及川彻吐出这个名字,冷静道,“他的节奏和牛岛不太一样,可以从他入手。扰乱一传的情况下他不会像之前的一传手那样直接把球给牛岛,最后关头才会选择他……他是在自己动
()脑子打球的。”
“白鸟泽这是第一次在比赛中丢掉第一局吧?他们一定会在第一局追上来。”及川能大概猜到对手的想法,“所以第一局,我和阿鹰继续追发小牛若给他们压力,其他人可以去干扰濑见;松川和古江前辈尽量习惯牛若的扣球,拿到一触防反。”
“别只顾着盯着牛岛。”入畑教练适时道,“小心对面其他攻手的快球,把节奏稳下来。”
……
“第一局比赛,我们可以看到青叶城西稍微调换了一下轮次,由松川选手的发球开局,及川选手站一号位……”解说员随着场上局势变化迅速放弃了刚刚的话题,“狡猾的擦网球,但白鸟泽的自由人没有给机会啊,直接救到了,一传半到位。球有点近网,不太好给高球……濑见选手将球送给天童选手——假动作!转扣为吊!”
“干脆利落的一分!”
“你是觉得我会打中线球吗?”天童在和队友击掌后回到网前,咧开嘴角,就差扒着球网,“真遗憾,我原本是这么想的没错,但看到你那么努力的跟过来——总觉得不能让你如愿以偿。抱歉啦。”
显而易见的挑衅手段。
九重鹰表情无动于衷,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发现从我这里扣不过去,才换了吊球?”
被他说中了。
天童直起腰,笑意未至眼底,“小心点,别被我抓到呀。”
“你可以试试。”
白鸟泽发球,岩泉接一传。
天童在九重迅速的从四号位交换到三号位的下一瞬间从队友身后绕过,直追而起,不分前后的和九重鹰跳到最高处。这一切都被及川彻看在眼里。
上当了。
他想,手指在触球瞬间用力,球位抬高。九重鹰挥了个空,脸上却浮现出诡计得逞般的得意。天童惊诧,终于发觉网前的阴影不止有一个。
岩泉一从九重鹰身后起跳,趁着对手反应过来前把球摁进白鸟泽的前场。牧野连忙鱼跃,但还是慢了一步。
“梯次进攻。”天童落地,瞳仁又缩小了些,注视着嘴角挂着轻笑的及川,“……真难缠。”
他对面的九重鹰听清了这句话,“我会当做夸奖转告彻的。”
及川彻感受到从对面投来不友善的视线,却熟视无睹的走进了发球区。
队友的声音让洒下的灯光更加耀眼,“发个好球!”
他微微甩了甩头,汗水沿着发梢滑落,手掌依然干燥。全场情况一览无余,牛岛被对面的主将保护起来;自由人需要同时兼顾他和濑见;大平警惕着可能从前场袭来的攻击……
——但并不是无计可施。
裁判吹响哨音,随后是一两秒的静止。九重鹰无比熟练的捂着后脑勺,耳畔随即传来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由慢到快,最后的脚步声比以往来的更加沉重。
是个好球。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他放下手臂开始调整站位,余光望见排球气势汹汹的砸向保护着牛
若的牧野。后者被砸的一个后仰,他没料到这颗发球的角度比预判的还要刁钻,接下后也已经没有起身为牛若让开位置的余裕。
但早有预感的牛岛若利也不会被他绊住脚步。早在自由人回护时他便果断的后撤一步,球和牧野手臂碰撞的一声闷响出现时他已经绕过队友开始助跑,濑见伸手准备完毕时一声低喝同球相伴着砸下,“给我!()”
穿着白鸟泽队服的一传手似是狠狠一颤,再次望去时那双手却已恢复了以往的平稳。啊,做小牛若的一传手很让人不爽吧?身为一传手的意志被压在攻手的强大下面,让你很焦躁吧?及川彻眼睛一眨,网前急速移动,背后写着十一号数字的背影很快代替了被他窥探的濑见,紧绷的背部线条猛地拉开≈dash;≈dash;
≈dash;≈dash;会给牛岛。
九重鹰不知道一传手的注意力来到自己身上,他沉静的从濑见姿势的倾向判断出最终会拿到这球的攻手,继而移开视线数着自己的心跳声起跳。半空中主攻手和副攻手两人的目光再次对上,瞳孔中央的光和阴影交错纠缠,手掌热的几乎被沉入岩浆。
积攒的力量从左臂一路延伸,手掌包满球面,似乎将火焰也引燃到球体上。他瞄准了九重鹰手臂和标志杆中间的缝隙,压腕吐气,嘣!?()?[()”
微凉的气流激的手臂上的寒毛四起,九重鹰没能等来球撞击在手臂上的疼痛,而是等来了身后球的落地声。
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