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乱步,只见乱步抬起双手护住自己的帽子,一脸警惕地说:“我有这个就可以了!”
似乎很怕安室透把他的帽子扒下来换上安全帽,他还退后了好几步。
安室透突然有些想笑。
“只有一个头盔……”
他还没说完,乱步就飞快说:“那你自己戴好了!”
等安室透上车戴好头盔,乱步熟练地跳上摩托车,在他身后动来动去,然后用一种确定的语气说:“你这车是租的吧。”
安室透“嗯”了一声,回头看他。
他一脸自己有重大发现的表情:“我在后面看到一个面包超人的贴纸!”
安室透:“……”
安室透转了转油门,摩托车轰地一声驶出。
乱步嗷地一声,连忙用手快要被风吹走的帽子,大叫道:“小气鬼!”
安室透从后视镜瞥他一眼,他黑色的碎发被风吹得很乱,在凌乱的发丝间,一条伤痕若隐若现。
那条伤痕很整齐,看上去像是刀伤,而且很深,擦着乱步的太阳穴飞过,只差一点点就要了他的命。
哪怕伤痕看起来有些陈旧,出现在乱步年轻富有朝气的脸上却依旧触目惊心,甚至给了安室透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安室透也说不清心底涌现出来的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他的视线突然跟乱步对上。
乱步眼里的轻松如同薄雾褪去,露出隐藏在后面的,宛如万丈深渊的黑暗。
安室透仿佛被他带到了悬崖边缘,摩托车吹过的风就像是从那深渊里吹上来的那样,令他喘不过气。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安室透正要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乱步就眨了眨眼。
眼里的黑暗犹如冰山沉入海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手指微动,神色自然地挪了一下帽子遮住那条伤痕。
他的头发本来就有些长了,而且很直,这么一遮几乎没人知道那里有一道伤口。
他重新笑起来,对安室透说:“你这么开车不怕出车祸?”
“……”安室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能用眼睛紧盯着前方路面,好在停车场外这一段路人烟稀少,并没有给他出车祸的机会。
乱步在他身后,抓住他被风吹起的外套一角,语气如常地说:“刚才不小心把地图弄丢了。”
“没关系,”为了缓和气氛,安室透也只好接话,“我的手机里也能查到。”
那份地图是伏特加从路边的报亭里买来的,放进资料袋里就像是专门为乱步准备的一样。
安室透对乱步越发好奇了,然而刚刚才看到乱步刻意藏起来的伤口,他又实在没有什么好话题可以打破僵局。
想了想,他决定从自身开始,他问乱步:“你之前说听说过我?”
“唔……”乱步像是在回忆一样,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听莱伊说的。”
莱伊?黑麦威士忌?
安室透眼前迅速闪过一张冷峻的脸,又听乱步说:“莱伊说他,还有你、苏格兰威士忌,你们三个人差不多是同时加入组织的,而且先后取得了代号……”
安室透问:“他把我当做竞争对手?”
他终于找到机会再次去看乱步,微微一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