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男人大步流星,匆匆忙忙地走进。
他“砰”地跪在白夫人面前,切切唤了声“母亲”。
紧接着,他看向九畹,见九畹淡定自若地坐在位置上,他才收敛急切,认真行礼。
“孩儿见过母亲。”
白夫人看向九畹,正好与九畹的四目相对。
霎时间,两人相视一笑。
白夫人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傻孩子,我又不会吃了兰花,你怎么这么着急?”
白黎顿感羞愧,低着头说不出话。
九畹掩唇:“夫人您看,可见都是我平日不学好惹的事,承禾担心您,额头都急得冒汗了。”
真正担心谁,白夫人哪里能不知道?
只是九畹这么一说,她心底觉得舒坦。
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向着自己呢?
一场本来可能会引发的纷争,被九畹三言两语消弭了。
其实抛开九畹做过的那些恶毒事不说,当年九畹能在帝释天手底下摸爬滚打多年,又能与命师合作,可见她的脑子里,也不止害人的东西。
倘若她想讨好一个人,压根就不费多少事。
这也是她的聪明所在。
当然,白夫人也并非什么好糊弄的傻子。
九畹这点小伎俩,还不够她看的。
只是她见九畹肯为儿子这般用心思,她多九畹的疑虑,也打消了不少。
于是,她笑着道:“承禾,我们适才在谈六礼怎么过。依兰花的意思呢,家中无父母,长兄如父,兰花的六礼,到时候就由我们家与云斐商量着来。”
白黎一听,也不由得为九畹高兴。
碍于他们兄妹俩至今没有和好,这六礼的确是有些叫他为难,而他又不想委屈了九畹,所以至今虽然备下一切,但还是迟迟没有行动。
现在母亲已经与九畹谈了,那么他不日便可以去云斐那下聘。
最后,他回应白夫人:“母亲,孩儿这就准备好三媒六聘,前去下聘。”
九畹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她愿意与兄长和解。
但这样的提议,都给了彼此一个体面。
云夫人含笑:“说起来,库房里的天丝云羽衣刚好可以做嫁衣,稍后你带着兰花儿去试一下尺寸,要是有不合适的,让裁缝们赶工,想必来得及。”
白黎有些惊讶:“天丝云羽衣,那不是……”
云夫人笑道:“虽然传了好几代了,但给你媳妇穿,正好。我们白府的未来主母,一定是这天下最闪耀的新娘子。”
九畹疑惑地看向白黎。
白黎解释:“那羽衣是用极为特殊的材料制成,白家的祖辈跑船时从很远的国度所带来的,仅有一件,一直被放在库房里小心收藏,乃是白府的传家宝。”
“那衣裳一遇到光,就会熠熠生辉,如同天上的云霞,也如潋滟的水面,美丽得不像是人间之物。母亲疼你,所以才把这珍宝予你做嫁衣。”
九畹连忙道:“这太珍贵了。”
白夫人面带笑容:“衣裳再珍贵也只是死物,只要你们两人能够和和美美,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