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你真的是我祖宗~”将手里东西往地上一扔,坚野跑过去,一脚跨进水池,将已经开始打水仗的某女捞出来。
如果说不久前他还不想让空桐悦变成公园树下那位,现在他已经吐血到想挖个坑把她埋了。
活了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不省心的人。比他亲妈和坚野雅还不省心,活脱脱一个麻烦综合体。
光着脚站在地上,水滴顺着她衣角哒哒地往下落,一阵夜风飘过去,空桐悦打着哆嗦,连带还打了个喷嚏。
“冻死你算了。”坚野骂骂咧咧地从背包里翻出空桐悦的校服外套给她披上。
某女面色无辜地盯着坚野真,奈何对方冷着脸,瞧都懒得瞧她。
她紧了紧衣服,摸到脖子后眼睛瞬间瞪大了,在身上四处翻找,却是无果。
“你又抽什么风?”坚野看她这样子,像极了那年夏天电视剧里李可云发癫。
“我项链呢?”空桐悦喃喃自语。
“你有项链么?”他都没见她戴过。
“有的~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用衣服遮住的。刚刚还在的~”月儿挠着头发四处乱瞟,那副傻模样被焦虑所取代。
转身看向那个喷水池,空桐悦认为一定是掉在池子里,迈步就想再往里钻,坚野连忙把她拉住。
“你还嫌湿的不够是么?”她身上好几处伤口,是当真不怕被水浸泡发炎啊!
空桐悦抠着千年冰山拽自己的胳膊,小孩子脾气上来,对着他的手狠拍了几下:“走开啊坏东西!”
“你闹够没有!”坚野压抑一晚上的情绪在此刻被点燃,怒不可遏。
她心情不好喝酒醉酒也就罢了,撒酒疯尚且还能理解,现在她这就是自己在作妖,他怎么可能由着,他也没那个义务伺候。
然,在醉酒的空桐悦的脑回路里,她并没有觉得逻辑有问题。相反坚野真的怒气反倒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偏偏酒精催使人情绪放大,以至于她心里萌生的一点点小委屈,被扩大许多,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她委屈地说,低着头像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小朋友,“弄丢了万一他们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这一幕于坚野,似曾相识。现在与过去画面两相重叠。像极了当年他弄坏她玩具那时般。
捉住他的手蓦地松了些。空桐悦把手抽出来,扁着嘴委屈至极。
看她委屈,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小时候。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貌似他都是理亏的那个。
便也只能顺着了。
“在这儿待着,我去找。”闷闷说出一句后,坚野卷起袖子,再次踏进水池子里。
空桐悦目光随他而动。顺带在心里给他加油打气。
……
凌晨是气温最低的时候,池水很凉。
坚野弯着腰,眼睛盯着水池,双手在水里摸索寻找。他手脚被水冻得泛红,却仍旧专心致志。项链是小物件,需得细看才不会找漏。
夜风一直在吹,风不大,但徐徐图之,惹人感凉。
坚野在水池里移动,哗啦哗啦地发出声响,水面上溅起水花和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