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服装那就是布料、纺织、染色纺织?”夏墨停下脚步,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宁城还是有纺织厂的,而且好像规模还挺大的,简纪指的是这个么?
“帅哥袜子要不要看一下,很便宜的,一块钱一双的棉袜。”旁边摊位的老板娘朝夏墨吆喝着。
被声音吸引,夏墨扭头看过去。思考了下,他走到摊位前,挑了几双递过去。
“老板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不是本地人,但也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算半个宁城本地人了。”老板娘把袜子装进塑料袋。
“那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纺织厂啊。”夏墨把钱递过去,询问道。
“你说这片的纺织厂啊~那纺织厂倒掉啦~现在已经没人啦。”
“倒了?”
“是呀,和印刷厂前后脚倒的,听说是印刷厂老板勾一起,犯法啦,都进去啦~”老板娘在腰包里翻着散票,边给夏墨找零边说道。
“本来我们这边工区百花齐放的,纺织服装大小厂相安无事的。后来经济不好,大厂还挺着,小厂倒了,就变成一家独大。不过价格还算实惠,那么大家没太在乎,毕竟人家有自己的途径和线路,小厂肯定比不过的啦~结果没多久,自己搞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本来宁城就没办法种棉花,全靠外进,那之后再开的纺织厂都是小的,货需求量不稳定,量少了,又没专业途径,外进货的价格就打不下来,就成死循环了呀,做不起来啦~现在只有一些小染厂还在干活。你说他们是不是,不止害自己还害别人。”
“那两个老板究竟是犯了什么罪?”
“嗯我想想哦,之前谁跟我说过来着。”老板娘手里拿着补货的袜子,回忆了下,“想起来了,拐卖人口,卖人打廉价工,结果给搞出人命啦,好几条呐~然后不知道被谁给举报了,警察就把他们端掉啦~算是宁城的大案子了。”
卖袜老板娘说的滔滔不绝,一股脑把话倒完后才意识到别的。
“帅哥,你也不是本地人吧,否则怎么这都不知道?”
“我是宁城人,不过很久没回来了。与其说是故里或许说是新地更确切些。”
……
出来后,雨突然下大,夏墨没带伞,就找了个支篷的摊位避雨。为此还在婆婆那买了半锅的梅花糕。
这会儿婆婆在做新鲜的梅花糕,夏墨则坐在婆婆递来的小板凳上看人来人往。
他想,简纪想要告知他的就是两年前纺织厂和印刷厂的案子。可听附近的人说这个案子在当年已经结了。是有遗漏的细节么?亦或者案子另有隐情?还是这个案子牵扯到的人有关?
后者可能性较大。但偌大一个宁城,又是已经结了的案子,总不能让夏墨冲到警局去问警察细节吧。再者,这是拐卖的案子,相关人士都未必是宁城的人,茫茫人海,哪那么好找。
很好,夏墨开始头疼了。早知道不把夏余夏竹两个人都支开了。
余光瞥了眼表,临近中午,算算时间雅应该快到了。
正好梅花糕做好,夏墨拎着大半袋子还冒着缕缕热气的食物离开,雨也由大转小,时间刚刚好。
雅比预定时间来得晚了,她本来换了班就出发,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进宁城的时候,在卡口被堵住做了大半个小时的检查。不过哪怕她来的晚,她的好弟弟却还是没到。
“不应该啊,他平日里挺守时的啊。”雅把车找了个车位停上,因为下雨就没下车,选择在车上等人。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等到昏昏欲睡时,她听到自己的车窗被敲了两下。看了眼车外没打伞的人,赶忙把副驾的车门打开,也开了车载空调。
“迟到又淋雨,这不是你的风格啊。”雅看着头发半湿润的夏墨,觉得有点奇妙。她联想到进来时的排查,试探性地问,“昨晚出事了。”
“放心,跟我们没关系。”夏墨解开上衣拉链,露出怀里护得极好还热乎的梅花糕,然后拿出两个递给她
“没关系就行。”听到夏墨的话,雅也就放心了,看着他递来的食物,说道,“挺贴心啊,还捂着。”
“好吃的东西冷了太浪费,仅此而已。”
雅嘴角勾笑:“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嘴巴不饶人,心却软得很。”
夏墨对她的感慨无感,直接切主题:“开的药呢?”
“在后座,自己拿。”雅怕烫,抽了两张纸垫在手里,这才敢接过食物。。
温热的梅花糕咬一口,内里的红糖蜜豆淌出来,甜滋滋的,雅开车过来,本有些疲惫的,这甜食反倒提了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