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比年轻人,动的慢,身体乏起来也比年轻人快。伺候好老夫人洗漱上床,等到她休息后坚野雅才出了屋子。
站在走廊上的坚野雅舒展下脖子,满脸疲惫。
她本想回家后能休息一阵,却又来这么一出,等会儿还得去医院接晚班,今晚怕是又睡不了。
揉着酸痛的胳膊往外走,走至庭院时撞见一人,不偏不倚,正是方才坚野雅与老夫人谈及的女孩琉璃。
“雅小姐好。”琉璃毕恭毕敬。
“回来了?刚巧奶奶还提到你呢。”雅缓缓说道。这算是说曹操曹操到么?
琉璃心中暗叫不妙,立刻对坚野雅行了一个大礼,开口说道:“琉璃知错,这就去找老夫人请罚。”
坚野雅颇有些哭笑不得。
“当真只是顺口一提,你不必如此草木皆兵。”再者,夜深人已睡,现在折腾起来,究竟罚的是琉璃还是老人家啊!
迈步走到琉璃跟前,雅把她扶起来:“退一步来说,你本质是小真的人,是他的影士,论起来即便要罚,也该他来做才是。”这种事情上越俎代庖,委实没必要。
走近她时,坚野雅快速打量了下琉璃的状态。琉璃的衣服上手肘与膝盖处都有许多的褶皱,这是正常的,唯独肩膀处的褶皱有些异样,像是被人拉拽过。
最阴显的莫过于她脖颈处的蓝紫色细长痕迹,像是笔的墨水渍。
对此琉璃的态度却与坚野雅不一致:“不,少爷是坚野家的,我自然也是坚野家的人。当年如果不是老夫人接我来这儿,琉璃早就不在世上了,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背叛坚野家。”
坚野雅黑线是从头滑到脚,被眼前这姑娘的表忠心雷的外焦里嫩。还被奶奶说中了,是个傻姑娘。
不过一码归一码她的确忠心,但此刻亦是有隐瞒。
“是啊,你是我家的”不能是别家的,只能是坚野家的。
“对了,真他今日如何?”雅忽然话锋一转。
琉璃头又垂了几分:“……安好。”
很微妙的一个犹豫。
坚野雅看穿她的遮掩,倒也不戳破,草草放行了。
琉璃行动干脆利落,刚获大赦令便快步离去,就差把心虚二字刻在脸上。
雅双手环胸思虑片刻,无奈摇摇头。
“还真惹祸了。”
且不论琉璃做了什么,与旁人动了手坚野雅是笃定的。但从那人划琉璃脖颈处用笔来看,应当也是留了手,没有取人命的意思。
就是不知琉璃能不能阴白,会不会学乖。
归至自己房间,琉璃走到屋内的落地镜前,面色凝重。
伸手,覆上自己脖颈处,脑内闪过前不久的画面,心中没来由有些后怕。
在琉璃的印象中,近几年她家少爷的行动基本上是几点一线,路线不必揣测都能找到,但这两日却出现了改变——空桐悦。
若没什么别的,琉璃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这个空桐悦与当年邓晓语的容貌有所相似,且少爷对空桐悦又有几分偏袒,不免使得琉璃多想。
于是她第一次开始与少爷背道而驰,在他离开咖啡厅时,她留下了。她想窥探这个与邓晓语长得相像的女人,更想探清接近少爷又是目的为何。
她待在暗处,等待空桐悦。她看着有人在巷口观察空桐悦的一举一动,尾随她而去;看着尾随之人追进巷子对空桐悦挥起刀子
她直觉此人会活不成。
然,下一秒她看见了反杀。
挥向空桐悦的刀子,被空桐悦扼住,借着巧劲儿,反捅向了施暴者自己。
空桐悦的动作利落干脆。以至于琉璃觉得这个女人唯独心软的点在于没有把刀子捅向要害。
不过对于常人来讲,一刀子已经足以疼的他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