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宋伊宋小姐,我总觉得她的气质很像一个人感觉陌生,但也熟悉。”嚼吧嚼吧吃着糕饼,边看边吃边思考。
宋伊二字出来,洪少天心中当即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四块石头那货就行。
绷紧的神经松了,人也跟着舒缓起来,背往后一靠,全是自在:
“害,大家闺秀都是被教出来的,基本上大同小异,再加上你和她同性相斥,感觉不对味是正常的。”
“不是看她不顺眼的意思啦~”魅看他一眼,这货究竟会不会审题啊,“我是说~宋伊的脾性里有我认识的人的影子。”
“哪个脾性?”
“怎么说呢”魅挠挠头,这忽然一下子让她说反倒不知该如何形容,“就是那股清冷?对,就是清冷,像易碎瓷娃娃一样很有防备,这感觉特别熟悉对了,小月,就是小月,和小月一模一样。”东拉西扯时突然意识过来。
“易碎清冷你确定你形容的是空桐悦?”洪少天怎么觉得和她完全不挂钩啊?
“哎呀你不懂。”魅有些烦躁,虽说像空桐悦,但实际上那种气质她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以至于魅偶尔还是会怀疑,对那年那日所见究竟是否为错觉打着问号。
“我是不懂,可我也不觉得宋伊会易碎。”名门之后,聪慧,二十岁做助教,家庭氛围良好,实在是没有长歪的条件。
“都说了只是气质上有一点点像嘛,人家宋小姐是乍一看清冷,实则眼神里自信阳光,本质是不一样的。”不过聪阴和会武这点也有些像,但一之宫魅还是觉着自家小月厉害。
洪少天:“虽然打击你显得不太人道,但是仅从我个人角度来讲,空桐悦与宋伊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瞧,都毫无可比性。这种随意比较的话,熟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真到外人面前,还是悠着点。”否则她祸从口出,坑的却是空桐悦。
“你会不会说话。”魅对他这番态度很不满意,有种夹枪带棒的膈应感,“得亏现在小月没在跟前,否则绝逼气的削你。”
洪少天倒是不畏惧:“这是实话啊~空桐悦即便与宋伊有一样的本领,达到几乎同样的高度,可当二人在一起时,绝大多数的夸奖还是会落在宋伊身上。毕竟比起一个无权无势小可怜,还是家大业大的宋家长女更有讨好价值。不反水一波拉踩空桐悦东施效颦都算有良心的。所以大可不必如此敏感,其实空桐悦活的要比你清醒。”
“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就算小月是影士怎么了,你不能老是以狭隘的目光来看待事物,也是有慧眼识珠的人存在的!”魅始终坚信这一点,人与人之间的阶级观念最为可恶,长此以往只会变成恶性循环。
洪少天不忍继续打击,但有些时候的天真比恶语更为不可取,不论洪少天如何看,此次宁城之行,空桐悦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反倒会更加认清现实,压抑本性,谨小慎微。
上官家,坚野家,萧家,甚至是举办婚礼的钟家,当中只要某一家他们愿意背负人命,只要他们想,那么便能把空桐悦按在地上碾死而不费力。
久久,他还是开口驳了她:“可你我都无法保证这份好运气能够落在她身上。”
一语,振聋发聩。
……
长辈组这边仍在谈笑,而后话茬落到萧惜缘身上。其缘由无怪乎还是谈论萧舒两家。
“惜缘也是,年纪轻轻就帮萧太太管理客栈,管的还有模有样,这次婚礼也是全仰仗你了。”阮卿如实道。
“惜缘资历尚浅,方方面面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也得亏是阮阿姨您帮忙完善,哪里担得上好字呢?”也是个会说话的孩子。
舒家亦是宁城排的上号的家族,此处便是舒家经营。后因舒心嫁去萧家,这客栈被当做嫁妆一道随了,继而才有了外姓人介入。可偏生得舒心是个好武却不善经营的人,实在是管不好,跌跌撞撞舒萧两家瞎掺和了十几年,近些年孩子培养长大,才逐渐放权。萧家事有大儿子萧石磊操心,于是客栈的事萧惜缘管得多些,久而久之便由她管了。这次亦是被自家那沉迷练武的亲娘以磨练商务为由拎了过来。好在萧惜缘蕙质兰心,又有阮卿帮助,于是不论杂事或长辈,她应付起来都还算得心应手。
宋太太:“提及婚礼,怎么不见曹雨烟这孩子?”好歹婚礼主角,即便不喜被琐事烦累,总归得露个脸啊!
宋家与舒心还是有些渊源,宋伊如今拳脚功夫傍身就是拜舒心所授。一来二去就有了牵扯,遇到时不论晚辈长辈总能谈几句。
“宁城婚礼规矩繁多,雨烟与她后母两人虔诚佛心形影不离,一道去玲珑坊了,说是求福。稍后应该会来一趟。”萧惜缘此言一举多得,解了多人疑惑。
一是解释了曹雨烟的动向;其二也解释了为何阴阴是钟家婚事,却是一之宫家的阮卿在操劳忙活,其三也是为了告知旁人钟家长女与自己这位继母的关系。换姓之事众说纷纭,大多不是好话,萧惜缘这番也算是给了那位后母的面子,不至于太难看。
只不过更深层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话题一转,也就翻页。
箭舍的门被人推开,管事的姑娘行了个礼后走到萧惜缘身边。这是萧惜缘带来的人,调教多年,算是小心腹,办事牢靠。
那人附耳同萧惜缘言道:“老唐在后院逮了个姑娘,是生面孔,怕其行恶事,请姑娘去定夺。”
“在哪?可还有其他人?”惜缘轻声。
“与之一道的还有老唐的孙女小果。我让他们在舍外比较偏的走廊候着了,这样不会太惹人注意。若姑娘担心老唐爷孙安全,我已经让咱自家的影士看着了,不会出大问题的。”是真是假尚未定夺,多考虑保险点总归是好的。
萧惜缘若有所思,来时母亲叮嘱过宁城这段时间不太平。她也想过这婚礼会出乱子,可没成想来得这么急。
委婉与人交涉后便退了,全程不紧不慢,毫不慌张,任是谁来大抵都从她这儿瞧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