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逃到医院躲避战火的难民,他们的尸体有的被反绑着手脚,有的被割掉了头皮,有的遭到了阉割,还有的身上密布着狰狞的刀伤。
还有些运气不好挡住路的,他们本就残缺的尸体,已经遭到了一轮又一轮履带碾压,以至于这条路上都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
“这里的味道太恶心了,我们要不要换一条路”卫燃降低车速朝身后的售票员大声问道,他只是不想让那些尸体再
“直接开过去”售票员无所谓的回应道。
闻言,卫燃无声的攥紧了操纵杆,不打折扣的提高了车速,碾压着那些残破的尸体,径直开往了街道的另一头。
他之所以如此的委曲求全,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这辆装甲车罢了。
在计划的最初,他只是想弄到一个长枪党民兵的身份,以便于自由活动,拍下长枪党在难民营的种种恶行。
但是在意外加入方舟号之后,他在超额完成目标之后,他的计划也跟着做出了调整:想办法抢占这辆装甲车。
这或许是汉瓦德和达拉尔,乃至缝纫机夫妇和热气球活下去的唯一机会,甚至可能是他们能活着离开难民营的唯一机会——如果在没有自己的时空里,他们真的活着离开了难民营的话。
“哒哒哒哒!”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新的机枪手毫无征兆的开火,用弹幕笼罩了远处的一栋建筑的二层。
当枪声停止,卫燃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那栋建筑二层的窗子已经彻底破碎,一个原本躲在窗子后面的人,也打着转摔出了窗外。
“是个女人,我看错了。”那名机枪手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没看错,那就是个恐怖分子。”
另一名民兵说话间举枪,朝着那个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开了一枪,大声笑道,“你们看,她的怀里还藏着一个恐怖分子呢!
话音未落,身后以售票员为首的五个民兵也哈哈大笑着或是相互击掌,或是相互碰了碰拳头,就好像他们刚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一样。
无声的叹了口气,同样将上半身露出车身外的卫燃举起相机,朝着那个女人按了一下快门,接着又看向街道的两旁。
刚刚在阿卡医院“耽搁”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此时外面的长枪党已经开始了系统性的挨家挨户搜查,他们这辆沿街巡逻的装甲车,也成了那些搜查民兵的支援。
一路走来,在卫燃一次次按下的快门里,那些挨家挨户搜捕的民兵将一个个男人推搡出来,反绑了双手之后让他们在路边跪成了一排等待枪决。
每每遇到稍有姿色的女人,那栋房子里便会传来绝望的哀嚎和惨叫。
就连孩子,也一如之前卫燃已经拍下来的那样,在死前遭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和凌辱。
从早晨八点半到上午十点,卫燃已经不记得他驾驶着车子在这片难民营里来回游荡了几遍,更不记得他拍下了多少照片。
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是一场效率极高的屠杀。
当他又一次驾驶着装甲车开往阿卡医院侧门方向的时候,已经有几辆卡特d9推土机在隆隆作响的发动机轰鸣中进场。
这些被黄色油漆草草盖住流氓星标志,并且额外喷绘上雪松标志的钢铁机械挥舞着巨大的铲斗,轻而易举的铲起尸体,又或者撞塌藏着尸体甚至活人的建筑,然后踩下油门,将沉重的车身开上那些废墟,嘎吱嘎吱的转个圈,开向下一栋正有难民挥舞着方巾挡在前面的建筑。
“咔嚓!”
在卫燃又一次按下快门的时候,那辆推土机也铲断了那名试图保护家园的老妇人的双腿,推着她仍旧鲜活的身体,在她愤怒的喝骂中肆无忌惮的撞在了她试图保护的那栋破房子上。
“轰隆!”
在卫燃又一次按下快门的同时,那栋只有两层的破房子应声倒塌,掩埋了那辆推土机的铲斗,也掩埋了那个老妇人,以及一个尖叫着试图从房子里跑出来的孩子。
“嗨!停一下!”
就在卫燃将相机重新塞回胸挂和肚子之间的缝隙,并且将其收回金属本子里的时候,一个长枪党打扮的民兵也在路边热情的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他背着个破破烂烂的背包,手里拎着一支瑞士步枪,胸口的胸挂里除了弹匣,还塞着些钞票、手表和一小捆恰特草之类的值钱物件。
相比这些黄白之物,他的整张脸倒是被阿拉伯方巾和蛤蟆镜遮盖的严严实实,而且头上还扣着一顶苏联产的68型钢盔。
“能不能让我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