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生提出想去村里看一看。
工地旁边就是村子,离得近,鲁震带祝微生,直接步行过去。
今天周六,一进村就看到有不少小孩在村道边玩耍。此时这些小孩凑在一起,盯着前面正在起哄。
“没妈的野种又挨打咯!”
祝微生望过去,就在前方村道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正追着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打。
男孩脏兮兮的,脸上有青紫,跑得鞋都掉了。
老大娘哪里追得上这个年纪的小孩,她举着棍子气喘吁吁地威胁,“巩大宝,你再跑一下试试,晚上别想吃饭!”
叫巩大宝的男孩其实也没怎么跑,不过是一直溜着老大娘在周围绕圈圈。他抹了把鼻子,满不在乎,“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不饿。”
“你!不愧是你那贱人妈的种,你们母子俩一个德行!”老大娘缓过来气,提起棍子又追了上去。
但她就是死活追不上,被巩大宝游刃有余地遛着耍,旁边小孩还哈哈大笑,老大娘气得冲那群小孩挥舞棍子。
小孩很快一哄而散,巩大宝捡起自己的鞋子也跑走了,留老大娘一个人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
刚进村道的祝微生和鲁震,就这么落入了老大娘眼里。
老大娘怒火尚存的眼,在看到他们后,更加愤怒。
“你怎么又来了!”老大娘看着鲁震,充满厌恶,“我说了多少遍,那坟不迁就是不迁,给多少钱都不迁!”
鲁震脾气挺好,他道:“大娘,我今天来不是来说迁坟的事。”
“管你是不是,赶紧滚滚滚!”
老大娘把手里的棍子挥了挥,就不耐地走了。
“她是谁?”
祝微生看着老大娘的背影,问鲁震。
“巩家的老太太。”鲁震叹道,“就是另外那家不愿意迁坟的人家。”
祝微生道:“你之前觉得巩家不同意迁坟,也是想多要点钱?”
鲁震道:“最开始的确是这样。”
只是随着鲁震跟田、巩两家多次沟通,他意识到田家之前想多要钱可能是真,但巩家却好像是一开始就没准备迁坟。
鲁震为了迁坟的事近期也没少来这个村子,刚才巩老娘打小孩,周围也有村民在看热闹。此时巩老娘走了,眼熟他的村民立即过来跟鲁震打招呼。
祝微生就顺势问起刚才挨打的那个小孩是谁。
村民道:“那是巩大宝,巩老娘的大孙子。”
“大宝……”祝微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既然是大宝,怎么舍得下那么重的手。”
巩大宝身上的伤可不少,穿得也差,身体瘦成竹竿儿似的。这哪是宝,这就是根野草。
“还不是大人作的孽。”那村民同情感慨,“大宝岁时,他亲妈扔下他跟野男人跑了,巩家人迁怒到他身上,这些年都没把他当个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