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昨日在朝上我就想说了,凭什么沈将军就当不得将军?一举擒下了造反主谋,这等功劳放在男子身上都够着书立传篆碑留念了,哈哈哈哈!”
石问策是真的高兴,谋反一案尚未审定,他今日能出来都是特意告了假的,一会儿还得回刑部接着和常盛宁那老头儿对着写案卷。
“我带了两坛子酒,一坛子给伱,另一坛子,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祭祖,你把这坛酒给你爹!他家用心教出来的女儿当了将军,我怎么也得跟他喝上一坛子!”
“您放心。”
沈时晴刚说了这三个字,就见石问策眼眶一红,接着就哭了起来。
沈时晴:……
在一旁站着的丫头们:……
救命啊!黑铁塔似的汉子怎么说哭就哭了!
“别劝我,我就是高兴,哭完了就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华年兄一生清正洒脱为国为民,幸好有侄女你能承继父志,呜呜呜呜……”
沈时晴移开了目光。
听见“承继父志”这四个字,她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素珠簪子。
另一边坐着的楚济源和石问策比起来就要淡定得多,他张了张嘴,踌躇了几番,才说:
“沈家侄女,你此番为你父母报了仇,也该回去祭拜一下,向父母禀报一声。”
谢文源的妻子孙氏在谢文源母亲赵氏的挑唆之下竟然毒害了秦氏。
得知此事的时候,楚济源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来,一来是想恭贺沈家侄女,二来也是想劝慰她一番。
“楚伯父放心,我已经打算告假两月回乡祭祖。”
“也是应该的。”楚济源拂了拂胡须,甚是赞同。
同时,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他今日来是因为自知该来,可上次沈家侄女那一番犀利言辞着实是让他心中没有底气。
幸好幸好,他带了苏儿一起来。
蹲在地上,苏儿还在跟小猫说话:
“你是叫什么名字呀?我看你好眼熟呀!”
小猫一脸矜贵,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在石问策绵长的哭声里,沈时晴问楚济源:
“楚伯父,元锦姐姐可是要参加女官遴选?”
“正是。”说起自己女儿,楚济源的面上有了些许的笑意,“多亏了米御史为她寻来了些女官们的旧卷让她习读,现下她每日都有功课,实在是不能抽身过来。”
米心兰在山东查清了女官遴选一案,已经从观风使转为了都察院的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各地,在女官之中已经是隐隐只在赵明音之下,与韩若薇不相上下。
“寻常人家的备考士子也是无人敢打扰的,元锦姐姐如此用心,女官遴选必能高中。”
楚济源又摸了摸胡子,他是想要谦虚几句的,可脸上的笑着实遮不住。
“对对对,我娘这次一定能高中。”在摸小猫子的苏儿煞有介事地点头,像个啄米的小鸡,“考中女官,祭拜外祖母,然后我娘就能带着我一起改名了。”
她回过头来看向沈时晴,一笑,露出了有缺口的小白牙:“阿晴姨母,我以后要叫姚苏儿啦!”
石问策哭声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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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楚济源,就见楚济源只是苦笑却没有反驳。
“姚苏儿是个好名字。”沈时晴站起身走到苏儿的身边,敛裙弯腰,和她一起看着小猫,“点云,跟姚苏儿小娘子打声招呼?”
小猫伸了个懒腰,摇头晃脑地起身,用头蹭了蹭苏儿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