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姑娘中气十足地问自己,图南连忙回话:“姑娘,骑马射箭不行,站在地上能保六十步必中。”
“好!”
赵肃睿先把马鞭挂在自己腰间,又直接抄起墙上挂的弓和箭筒大步走到房门的廊下,将弓箭一股脑扔进了图南的怀里。
“一会儿你就站在墙上,谁敢攻门你就将带头的给我射下!”
“是,姑娘。”
“你们这些小丫鬟也别闲着,去寻了木棍火把之类的拿着,去其他各处小门守着,人一组,看见有人胆敢闯入的立刻尖叫,知道你们力气小,连打带踹,都往男人腿根去,知道了么?阿池,你领着她们,再把庄子里体弱的人都移到正院来。”
“是,姑娘!”
吩咐完毕,站在廊下的赵肃睿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然后,他拿起之前被小丫鬟放在廊下的伞,大步走了出去。
庄子外面,邵志青正带着家丁和佃户中的青壮与人对峙。
来人之中带头的那个穿着赭石色绸袍,用极刻薄的眼神看着邵志青:
“我家主人可是寿成侯,侯爷乃是太后兄长,名正言顺的国舅,侯爷世子也身居锦衣卫要职,深得皇上重用,你们宁安伯府的佃户竟敢侵占我们侯府的田地,还真是生怕你们那个坐监的伯爷能安稳出来。”
邵志青是个寡言少语之人,可心里又极为清明,不管沈娘子如何,这庄子就是宁安伯府的产业,宁安伯被皇帝陛下亲自下令关了大牢到现在都没出来,伯父余下的人都是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如果说从前宁安伯府一日不如一日是一棵渐渐衰老的树,那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棵树被人连根拔起,让人看见了里面已经完全朽烂再难救回的根基。
要知道,宁安伯府的老夫人可是英郡王府出身的县主,之前他打听到英郡王府的世子要入京,还想过宁安伯府是不是有救了,没想到陛下连郡王世子都一并发落了。
他在燕京城里打听消息的时候听人们都在说英郡王世子是因为宁安伯府而被陛下迁怒。
这就越发坐实了宁安伯府再难翻身。
真要说起来,寿成侯府不过是外戚,邵志青甚至直到寿成侯世子所谓的“锦衣卫要职”也不过是个虚职,这个管事模样的人说得唾沫横飞也唬不住他。说起来寿成侯、保平侯两位太后的兄弟也不过是仰仗着太后庇护的一对老纨绔罢了。
可是太后是皇上的亲娘,他们是皇上的亲舅舅,若无意外,整个寿成侯府都能再延续数十年,比起日薄西山的宁安伯府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了。
既然如此,也不怪寿成侯府上的人如此嚣张跋扈,面上说是被他们的佃户侵占了田地,实际上是这个管事今天要带人来强占了他们庄子的地。
别看对方只带了六七十人来,邵志青心里很清楚,只要一动起手来,对面一定能再出来百多号人,杀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对方的嚣张嘴脸,邵志青握紧了轻轻动了动肩膀,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刀柄。
“怎么?你还想动手?来呀!我怕你不成?”
那管事看着邵志青的动作,冷笑。
“啪”的一声响。
上一瞬还极嚣张的管事惨叫一声,竟然被一块石头砸到在了地上。
邵志青连忙回头看向石头投来的方向,就看见院墙上站着一个穿着青色斗篷头上戴着素簪子的女子。
“虽然我从前没见过这样讨打的,可你既然求我了,我当然要打个够了。”
是沈姑娘!
在邵志青惊讶的目光里,手里掂量着另一块石头,赵肃睿笑容满面地一挥手臂,又正中一个对面的壮汉:
“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