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那时候还在娘肚子里。”
“呀!”小姑娘惊叫了一声,“原来我那么早就见过晴姨母呀!那可太可惜了,虽然曾相识,却是未曾相见。”
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小脸儿,楚元锦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可惜什么?你难道还想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去给她行个礼不成?”
两人说说笑笑,冬日的晨雾渐渐散了去,外面的巷道虽然算是僻静,也有了些行人往来的声响。
楚家院子浅,正堂现在是灵堂,后边一个耳房就是母女俩起居的地方,临窗摆了一张桌子,正好让苏儿练字。
桌上并无什么摆件,只是一侧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上是颜色娇艳的杜鹃花。
因为家里少不得人来人往,楚元锦虽然没有留下米心兰送来的奴仆,到底还是聘了一个有些灶上功夫的婶子,也能捎带着帮她看管院里院外。
听见响动的时候,楚元锦还以为是那婶子提前来了,又或者是谁赶来凭吊她娘,刚走过去要开门,却突然听见了一声响,竟然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接着,又是一声爆喝从门外传来:
“我打量你们这是来了一老一少一对耗子,原来竟是一对苍蝇,从前楚家遇了事儿,这小的就抛弃妻女,老的就背信忘义,既然是苍蝇就飞得远些,怎么一见了旁人家里发达了就绕一圈儿回来了?”
那声音有些熟悉,说话的语气却陌生得很。
楚元锦皱了下眉头,转身看见苏儿已经跟了出来,她连忙抱住自己女儿,小声说:
“苏儿,去里面,别出来。”
这时,有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那楚氏是的我妻子,还带着我的女儿,我来找回我妻儿有何不对?”
听见这个声音,楚元锦呆立在了当场。
这人,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傅诚远,她从前的丈夫,苏儿的生父。
一门之隔,之前说话的女子又开口了:
“你的?什么是你的?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有哪个字儿是你能沾了边的?嗯?还你的?王八无耻是你的,不仁不义是你的,没脑子没信誉……居然还有脸找来?图南、童五,把人给我拿住了,先抽他们这对老王八小王八一对耳刮子,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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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自然是顶着沈时晴壳子的赵肃睿了。
一大清早他兴致勃勃就要“越狱”,却到底是没有做成,倒不是因为他这英明神武的昭德帝是没有从一个区区巡城察院里脱身的本事,只是阿池盯他盯得紧,他要是跟阿池说了要越狱吧,阿池怕是会吓死,他要是不说,真跑了……且不说能不能跑得了,单说他从阿池眼皮子底下再没了影儿,他真怕这丫头能找了绳子直接把自己吊死。
如此一纠结就到了要出门的时候,赵肃睿索性说了自己要去楚家祭拜,这整个察院衙门都快成了他的地盘了,又哪有人敢拦他?只是身后跟着一串儿的人罢了。
和从前一样,赵肃睿就算是穿了一身的素衣做出了一副要去祭拜的样子,也没忘了在街上先溜达着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次还有了由头,那姚氏有个孙女,也算是沈三废的晚辈了,他买些东西给小孩子总没错吧?
只不过有些东西他一买就买两份儿,一份儿是用来哄孩子的,一份儿是用来哄他自己的。
要不是图南提醒她楚家在守孝吃素,赵肃睿甚至想在酒楼里订上一桌上好的席面儿送到楚家去。
出身皇家,又做了多年的一国之君,赵肃睿这等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的性子可以说是从来无需收敛,不管几个丫头怎么劝,他都觉得自己去祭拜姚氏带的东西不仅不多,还着实太少,配不上他这当皇帝的排场。
他上次亲自登门祭拜的人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