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睿觉得这张铜钱大概是脑子不好使。
“你哪只眼……”
“我不练了!我好歹是伯府子孙,为什么要跟在这些丫鬟身后吃苦?你个小娘养的自甘下贱,干嘛拉着我们?你要练自己练去吧!”
赵肃睿转身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锦袍的少年一把将那个叫慎姐儿的小丫头推倒在了地上。
“平日里叫你一声姐姐伱还真以为你跟我们这些爷们儿一样了?还想让咱们听你的,也不打量打量你是谁!仗着年纪大些还真以为自己能长姐如母了?爷们儿我的娘可是府里的贵妾,你一个丫鬟肠子里爬出来的真以为能踩在咱们头上。”
正在少年要抬脚去踹慎姐儿的时候,一只拿着暖炉的手拦住了他:
“哟,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凤子龙孙在我的地盘儿上张狂,原来也不过是个妾生子?”
说完,赵肃睿对着那个少年笑了笑。
“你今年多大?”
那个少年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一看就知道了被人踩中了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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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你也不过是个被赶出……”
见这少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赵肃睿转头问跌坐在地的小丫头:
“这小崽子多大了?”
慎姐儿自然认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二婶,她强作无事的样子,说:
“婶娘别动气,我们不过是兄弟姊妹间的玩笑。”
赵肃睿还是看着,空着的另一只手已经捏在了小崽子的脖子上,他再次问慎姐儿:“多大了?”
慎姐儿小心翼翼地说:“淮哥儿今年十一。”
“殴打辱骂亲姐,是为不悌,依照《大雍律》当杖一百。”赵肃睿说了这二字,转头看向被自己捏住脖子的少年。
“你才十一,不算成丁,罪行减半。”
淮哥儿却还是极力挣扎,嘴里还在骂,骂慎姐儿也骂“沈时晴”。
赵肃睿又怎么会在乎这等小孩儿的嘴皮子,只笑着说:“再加五十。”
此时,他麾下的汉子和小丫头都已经围了过来,有两个聪明的已经把淮哥儿拧着手臂拿下了。
“张铜钱,去找了谢麟安过来,告诉他,他那个什么贵妾把个孩子教成了个下贱样子惹了我,让他把那个妾发卖了,亲自给这小崽子杖责一百,然后再自个儿来我面前扇自己五十个耳光。”
这一套下来,不仅凶还狠,别说才十一岁的淮哥儿,连十三岁的慎姐儿都吓傻了。
张铜钱立刻往前头去。
过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就说嘛,他们姑娘就是喜欢上进的小丫头。
被人摁着的淮哥儿嘴里还在不干不净,他才不信这沈氏有这个本事呢:
“你一个不守妇道的下堂妇还敢在谢家逞威风……”
“再加五十。”
“你……”淮哥儿的嘴被人堵住了,堵住他嘴的人是慎姐儿。
“二婶,您千万别将淮哥儿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