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村,顾安然的药厂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药厂门口停了有两个小时了,药厂的大门紧闭,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后座上的男子头戴毡帽,帽檐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手里的一对玉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碰撞声持续了挺长时间,直到一个身影闪身坐进了驾驶室中,男人手中玉球的碰撞声忽然停滞,帽檐下薄薄的嘴唇微掀,吐出懒洋洋的声音:“还是不行?”
“嗯。”常震紧握方向盘,眉眼深沉的盯着药厂的大门,“莫北不肯让我们进去。”
“那丫头呢?”江冷微微抬起下巴。
“手机打不通,联系不到,也见不到。”常震转过头问,“江爷,咱们回去吧?”
江冷不语,视线盯着前方。
常震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了大步朝着这边走来的萧远。
萧远来到近前,常震已经下了车为他开了后座的车门,说道:“萧先生,车上小坐。”
“好。”萧远一屁股坐了进去,江冷端坐在内,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做了心理准备的萧远还是没扛住江冷看过来的视线威压,弓了身子,对江冷点头哈腰,笑道:“江爷您好。”
江冷冷着脸微微点了下头。
想当初萧远在南城当街溜子的时候,江冷就是他们那些人当中鼻祖级别的存在,当时江冷早就见风使舵,快速把自己的产业由黑转白了。
他是转行了,去做更体面的大买卖了,但他的事迹和大名却在街溜子们心里烙下了极深的印记。
虽然在江冷眼中,当时萧远和光头他们这些人就是小渣渣,他视他们如尘埃,但是在这帮街溜子们心里,江冷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又羡慕又惧怕的存在。
萧远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和江冷同坐在同一辆车的后座上。
所以尽管他决定来见他之前不断给自己打气,希望不要让江冷看出自己的胆怯来,但江冷的目光就像冰锥,一眼就把萧远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给扎破,让萧远在他的注视下硬气不起来。
江冷眉梢稍稍上扬,嘴角扯了扯,“你找我,有事?”
“是啊,”萧远笑的见牙不见眼,“我见您来了十来天了,天天吃闭门羹,所以特意出来和您说明白。莫北那个闷葫芦能说一个字的绝不说两个字,他一定没和您说清楚我妹子的情况。”
萧远斟酌了许久才决定出来见一见江冷的,他知道他来见江冷,莫北肯定不高兴。
因为江冷,莫北差点失去了他心爱的媳妇,他心里恨死江冷了,怎么可能乐意搭理他!
可那是天灾不是吗?又不是江冷安排的谋杀。而且看江冷这日日都来药厂门口等着想见她一面的诚意,想必他也后怕极了。
莫北只顾心里头对江冷的怒气未消不见江冷,萧远则从生意角度上考虑,江冷手里捏着南城最大的药厂,要是把他惹怒了,凭他的实力,要是打压顾安然的这个药厂,那是轻而易举。
再者,莫北既然不想他来,那就把实情给他说明白不就得了?说明白了他自然就不会来了。
“我妹子她自从经历过洪水之后,变得有一点奇怪,她还没调整过来,所以才这么多天都不能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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