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鹿眠不再多说,跨出门去,关门的声音格外刺耳,林涧的心都跟着震了一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昏暗,刚才的温度全数冷却。
没有任何温存,就像是用过就丢的玩具一样,鹿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懒得顾及她的感受。
鹿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鹿眠已经不那么爱她了吗?
鹿眠已经不那么爱她这个想法一旦在心里产生,林涧便恐惧得全身都在颤抖,千万只蚂蚁在体内爬行啃食。
大脑和身体都要被四分五裂,那张泛红湿润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不会的,不会的”林涧有些癫乱的喃喃着,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念头。
“她刚刚还说她好爱我,她好爱我我要乖,我要乖”
“她爱我”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尽量不去想鹿眠又去找了那个女人的事。
这里很陌生,还是鹿眠和那个女人呆过的地方,林涧一点也待不下去,自己将自己狼狈的身体清理干净,拖着疲惫的身躯驱车回到了她和鹿眠的家。
可是这里也空空荡荡的,鹿眠不在。
橘猫小跑着过来迎接她,她蹲下身子抚摸,它好开心,脑袋不停的蹭着她的掌心。
好像看到了自己,林涧自嘲一笑,无奈的说了声:“阿橘,要乖啊”
躺在鹿眠家的客房,她明明已经很累了,还是久久不能入眠。
脑子好乱,她在不停的思考好多问题。
她爱鹿眠吗?鹿眠当时一连串的质问让她手足无措,甚至无法笃定的回答。
她只知道她离不开鹿眠,鹿眠不在身边,就像现在,她就像回到了没有鹿眠的那七年,每一秒都那么难熬,无时无刻的痛苦,在发病边缘,连入睡都困难
所以失去鹿眠的那七年,她爱鹿眠吗?
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呢?无论过了多长时间都无法忘却无法离开的话,那算不算爱呢?
执念和爱到底如何区分?
她一直对自己说是因为执念而已,可产生执念的前提,到底是不是因为爱到已经放不下的程度了呢?
林涧虚无的望着天花板。
爱到底是什么?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没有人教过林涧这些,林涧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自己所有的精力,所有的目光都只停留在鹿眠一个人身上。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鹿眠,在她眼里,只有鹿眠和其他人。
鹿眠,鹿眠,鹿眠
蜷缩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重复着鹿眠的名字,林涧不知不知觉的睡着了,她做了噩梦。
不固定的,她梦到了好多。
围绕着“爱”这个话题。
“世界上没有哪个妈妈是不爱孩子的。”
这是林涧出生以来,从电视里、从别人的故事里经常听到的话。
她很相信,自己的妈妈也是爱她的,没有理由的,本能的相信。
看起来很凶的爸爸出狱以后对她很温柔,她想,爸爸也是爱她的。
世界上没有爸爸是不爱孩子的。
可两人在法庭上因为推脱责任而争执的画面牢牢记在幼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