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宋晚顿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说,“我要睡了。”
躺在陆晟身边,宋晚总是睡的这么安心。
大概是因为回到了老家,躺在了这间屋子这间床上,她又梦到了那人。
下过雪的冬天晴日。
外面冷的渗人,两人都没出去。
宋晚趴在床上,被子从腰间盖起,露出整块背,少年拿着纹身针,面对着窗外的雪松,一点一点的在宋晚背上雕刻。
那时,他说,“等这棵树纹完了,我想带你回去见见奶奶。”
那时,陆老夫人已去世。
宋晚说,“好。”
画面又一转,宋晚从睡梦中醒来,见不到少年,她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走出门外。
看到雪松下,有点丑的两个大雪球,少年将手中的雪,继续堆积雪球。
手冻的通红。
宋晚坐到门口,一声不响的静静看他,一直到两个雪人成了形。
宋晚走过去,指着一个说,“这个是谁?”
少年说,“是你,晚晚。”
宋晚的手指来到另一个,她说,“那这个,就是阿尧。”
阿尧,阿尧。
陆尧。
那个冬天。
18岁宋晚遇到了19岁的陆尧,刚失去奶奶的陆尧,他一个人漫无目地的来到玉桥县。
因为宋晚的一支烟,和他的一句,“有地方能让我睡一觉吗?”
宋晚将他捡了回来。
他们从相识起,心里就都藏着故事,谁也不开心。
却又因彼此,感受到温暖,就像两个身处寒冰下的溺水之人,拼命的汲取着热量。
宋晚第一次听陆晟的名字,从陆尧口中。
他说,他有一个大他一分钟的双胞胎哥哥,他说,他们从小被分开,他说,陆晟可以陪伴在父母身边,可以看万千世界,而他不能。
他说,为什么被克的是他。
他问宋晚,“这样一点都不公平,对不对?”
那时,宋晚握着陆尧的手,很认真的同他说,“如果可以选择,或许你的哥哥愿意代你承受这一切。”
可惜,没得选择。
所以,哪来的如果,哪来的公平。
宋晚说她懂,她真的认为自己懂。
可即使在梦里,陆晟依旧在反驳她,他说,“宋晚,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