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大好了,竟可以下地走动,只是背后的伤还是有些惊心。
还有那心肺的内伤更甚,咳得更加频繁了。
又过了两三日,他已然行动自如了。
苏凌养伤的这十数日,大雪几乎未曾停过。龙台的天气已然冷到极致。
萧仓舒每日早早地来,陪着苏凌说些话。
这孩子挚诚,知道萧家对苏凌不住,所以总是带着歉疚。
苏凌不愿这样人心中背负罪责,多宽解与他。
萧仓舒更引苏凌为知己。
十几日相处下来,两人时而谈人心,时而谈天下局势。
苏凌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往往让萧仓舒眼界大开,暗自称奇。
往往一副聆听教诲的神色。
苏凌有时在想,或许仓舒,才是他选择留下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仓舒走后,苏凌总是披了毛领大氅,倚在门边。
眼前,大雪无声,纷纷扬扬。
苏凌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从清晨到夜晚,久久伫立。
一直这般,十几日皆如此。
可是,他等的人始终不曾出现。
有时候,他满怀希望,觉得那人会来。
有时候又是满心失望,觉得那人定然不至。
百无聊赖的时候,他用手托了雪花在手上。
细细数了去。
那雪花,真就有六瓣的。
正月,就这般一晃而过。
他终究是未等到他。
罢了,他那么忙,定然是忘记了!
难道不是么?
苏凌缓缓转身,走进房中。
蜡烛熄灭,没有一丝光亮。
令月初,雪霁云低。
司空府。
萧元彻正坐在书房之中,身边只有伯宁一人。
他看了几眼桌案上的书,这才缓缓放下道:“伯宁,查的如何?”
伯宁忙一抱拳道:“属下无能,那凌一剑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属下撒下人手,找了许久,都未曾发现他的踪迹。”
萧元彻点点头,并未不满道:“他是江湖人,手段非常,你们寻不到也是正常”
他顿了顿又道:“笺舒那里查了么?”
伯宁点了点头道:“查过了,二公子真的只是说取苏凌一人性命,并未曾不顾及女公子的安危。”
萧元彻这才稍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又道:“私下命令的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