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谢翊,她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谢家败落凋零,的确与外祖父有关。当年之事,外祖父其中做了不少手脚,但谢家妾室谋害外祖母是真的,谢家贪墨赈灾粮也是真的,姜家与谢家根本不能相容。
谢翊因此要寻仇,可以,但没有寻仇的本事,就莫怪她不客气了!
前世她能将谢翊踩在脚下,今生当然也可以!
她留着谢翊不动,只要是想看看谢翊背后那个人出现了没有。
不然,今天就不会只是两个耳光那么简单了。
郑琼不知道郑吉在想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浑身起了一股寒意。
就好像,有什么未知危险在迫近似的。
但当他凝神细细去感受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敏锐的直觉,而他从不存侥幸之心。
眼下这样的情况,只会让他无比惊心和谨慎,对待郑吉越发恭敬。
郑吉感受到当中参差,不由得看了郑琼一眼。
现在的郑副阁,后来的郑阁主,依然还是那么敏锐啊!
这……真让人有一丝丝怀念呀!
如此,她就算使劲给郑琼挖坑也不用顾忌了,她还挺想知道,现在的她与郑琼,孰胜一筹。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远了,最后只剩下了跪着的谢翊。
众人陆续从他身边经过,没有人敢叫他起来,也没有人会奚落他,好像遗忘了他似的。
过了许久,谢翊才终于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远。
这一幕,落在了二楼回廊不少人的眼中。
有人眼神漠然,有人不忍地关上窗,也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叹为观止。
“公子,长定公主的属下甩了武阁人两巴掌,就……这样了?”裴燕山压着嗓子小声问道。
杜凤句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不这样,还能怎样?”
那个武阁都尉胆敢挑衅长定殿下,受两巴掌难道不应该吗?
武阁没有约束好自己人,已是理亏,哪里还敢说什么?
若不是郑副阁反应快,怕是武阁还要向长定殿下赔罪呢。
那个年轻都尉……谢侯之孙,举动真令人迷惑。
既然势力不如人,技不如人,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这不是白白送上门去挨打吗?
杜凤句想不明白,但他知道,长定殿下对此定然乐见其成。
毕竟,对方主动送人头这事,没有人会拒绝。
尤其是她初次来武阁,正是最需要立威之时,谢翊这么做,对她来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这么看来,谢翊不像是想报仇,然而像报恩了。
裴燕山对谢翊不再感兴趣,而是问道:“公子,长定公主已经走远了,那……咱们还跟着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