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谢韶本来的打算,两人趁着路上谈个恋爱,婚前多相处相处,要是真有什么不合适的……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不管怎么样,早发现总比晚发现来得好。
但是谢韶很快就发现,她真是太甜了。
对古代路况认知不足,以至于对这时候赶路的辛苦程度过于没有逼数。
第一天睡过去一路还没有感觉。
但是到了第二天就没那么容易了。
——太、颠、了!!
颠得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而且因为谢韶前一天睡了一整日,到了晚上睡不着,失眠了大半夜。
这会儿困倦加颠簸,谢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全凭一口气儿吊着,半死不活。
再看看外面神采奕奕、悠悠哉哉骑着马的段温。
谢韶:“……”
对比之下,越发显得她这边凄凄惨惨戚戚。
谢韶觉得自己暂时不想看见那张脸,再帅也不行。
被客客气气请走的段温:“……”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真生气了?就因为昨夜的那句“轻薄”?
既然出了问题,那必定要解决。
段温信奉谋士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为主公排忧解难,倒是一点也没觉得去请教有什么挂不住面子的。
段温身边能跟世家搭上点边儿的,也只有王宾这位太原王氏不知道偏到哪个旮瘩角的旁支中的旁支。
毕竟世家一向眼高于顶,若非实在混不下去了,也不会投奔他了,那些歪瓜裂枣他又看不上,挑挑拣拣,留下的也就一个王宾。
蒙受如此深厚信任的王宾,在得知自己主公干了什么之后,“……”
您行!您可真是太行了!!
第一天见面就耍流氓,敢问君当时脑子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段温笑了下,“暖帐生香,美人在怀?”
语气还怪遗憾的。
王宾:“……”
他娘的忘了这是位真流氓。
他是不是还得谢谢这位主儿知道收着点、没真把人吓着?
王宾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咬牙提醒:“这要是在长安,您可是要被人乱棍打出去的。”
瞧着段温那明显不以为意的样子,王宾又是一噎。
他倒是忘了,要是真的在长安,这位说不定能干出直接带兵上门抢亲的事来,虽然现在干的事也跟明抢没多大区别就是了。
自己认的主公,还能怎么办?
王宾最后只能认栽叹气,“听闻谢娘子擅琴,我这里有几份曲谱。”
他在长安收了几份孤本残谱,本来是打算回去带给擅乐的友人,现在只能让给主子去讨美人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