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没有事情做,其实就可以走了。”
陈朝摆摆手,开始下逐客令。
“这是你家开的酒楼?还是说这一座郡城归你管?你让我走我就得走?”
郁希夷挑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善,这位年轻剑修哪里管这些,靠在窗口便开始打量四周。
这栋酒楼估计已经是这座雨水郡里为数不多,硕果仅存的酒楼了,但二楼其实也只有两三桌人,正常按理来说,也不该如此冷清,但既然这一路走来,已经看到了城里的景象,此刻有这么一幕,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郁希夷有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他好像是有些困了,昨夜一夜杀妖,看起来简单,但对于他剑气的消耗……其实也不大。
他打哈欠,就是单纯的困了。
陈朝喝着那杯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希夷睡着了。
他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朝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微微蹙眉。
……
……
谢南渡离开谢氏,在门口站定,看了很久的那块匾额,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序缓缓从门中走了出来,这位来自神都的书生,一如往常,谁也不知道他在谢氏经历了什么,但看他的这个样子,理应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没有说话,只是走上了那条小木舟。
魏序站在木舟上,才有些感慨地开口问道:“师妹办完了想办的事情吗?”
木舟缓缓而行,这一次是逆流而上,一般这是不会发生的事情,但既然是魏序在这里,那自然不是太大的问题。
等到木舟远去,再也看不到谢氏的那处匾额,谢南渡才轻声开口道:“算是办成了一件,不过有些事情师兄也知道,此刻的我是有心无力。”
魏序微微点头,同样是出身世家大族,他哪里又不能明白谢南渡的想法和处境。
“师妹是女子,本就麻烦,好在性子如此,若是柔软一些,便更是糟糕了,联姻之类的事情,天底下向来没有考虑的一个问题,也是最没有道理的一件事。”
魏序看着水面,忽然想起了院长钓鱼的事情。
“那个问题倒也简单,便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魏序微笑道:“我拜在老师门下之前,家中也给我早就选好了要娶的女子,那女子不能说不好,温柔贤惠,又知书达理,其实真是天底下很难得的一个女子,只是她什么都好,不过是不喜二字而已。”
谢南渡好奇问道:“既然什么都很好,为何师兄又会不喜?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要接受家中的安排吗?”
魏序摇头道:“同样是花,我喜欢一朵梨花,她却是一朵桃花,这有什么可以相提并论的?”
谢南渡点点头,自然明白其中的差别。
魏序说道:“但若是不拜入老师门下,或者说也只是拜在老师门下,无法走得更远,无非就是从这朵花换成了那朵花罢了。花很好,值得拿着过一辈子,只是不开心,仅此而已。”
“师兄说话颇有禅意,只怕也是去鹿鸣寺修行过?”
谢南渡难得打趣开口,声音温和。
魏序看了一眼这位小师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看着江面,很是平静说道:“刚刚收到老师的信,老师如今也在南方。”
谢南渡蹙了蹙眉,“听说老师很少离开书院,到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