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弟弟的“毛毡帽”摘了下来,放到床上和另一条小狗会和,问一皇子:“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去夜探百花宫吧!”一皇子立马兴奋了。
太子默默地瞅着他,斟酌着说:“冯昭仪刚死在里头,据说死相凄惨,昭容姐妹两都搬到另一座宫殿去了……你要和孤两个人去夜探百花宫?”
“对啊对啊,他们都走光了,这不是刚刚好吗!”一皇子继续兴奋,“阿耶和阿娘都不肯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那我们两个自己去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小舅舅吃瓜也不带上我们,等我们在百花宫找到了什么线索,我们也别告诉他,急死他!嘿嘿~”
太子:“……”
“大哥?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一皇子着急了。
太子思量着措辞:“孤觉得你的计划不可行。”
一皇子狐疑地瞅着太子:“为什么不可行?你下床来,穿上鞋子,现在就可行!大哥,你不会是怕鬼吧?”
太子像是被戳到了一样,乍起:“胡说八道,孤怎会怕鬼!?”
“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去百花宫?”一皇子虎视眈眈。
“那、那是……”太子眼神开始游移了。
一皇子苦思冥想了一下子,灵光一闪,有注意了:“要不然我们把上官无病召进宫来,叫他一起去?要是真的有鬼的话,我们就把他丢过去挡住鬼,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利跑掉啦!很安全的!”
太子:“……”真是孤的好弟弟啊,这一回没想着抓着大哥去挡住前面了呢,令人感动。
湛兮早睡,但没能早起。
中午湛兮起来,院子里新打好的分层猫窝上,已经窝着好几只猫了,湛兮还瞧见了三花猫和狮子猫。
“它们啊,也就在老虎回来之前会在那儿躺一躺,等老虎回来,它们全作鸟兽散。”田姑姑笑着说。
湛兮笑着应答了一句:“老虎确实霸道。”
这时候管家过来了,他是来替崔恪送信的,信中说他和张宝珠的婚期已定,就在来年开春,希望湛兮能降尊纡贵地参加婚礼。
湛兮都看笑了,翻来覆去看那信笺,红色的!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张宝珠准备的吧?乍一看和婚礼请柬也没什么区别了。
“来年开春的事情,早着呢,他那么急做什么?”湛兮随手将这信笺放在了桌上。
田姑姑在旁边看着,但笑不语,可不得急切地早一些?
又不是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下帖子,对方越是尊贵,你越是要提前预约对方的时间,否则婚礼将近,再临时临忙地送请柬,可不一定能请得到贵人。
崔恪还让人送来了一批颜料,补足了上一回给湛兮买颜料时机不对没能买到的那几样。
湛兮检查这些颜料的时候,管家领着姚鹏举过来了。
姚鹏举向湛兮行礼:“见过国舅爷。”
“你来得正好,”湛兮说,“且随我到书房去。”
姚鹏举颔首,缓步跟在湛兮的身后,然而到了书房,进门的时候,姚鹏举却愣在了当场。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书房大门顶端挂着的牌匾,不是牌匾的料子问题,这木料是好木料,雕工也是好雕工,也不是牌匾的字写的不够好,这字潇洒飘逸,有自己的风骨,问题在于这个牌匾上头写着的字的内容——
【咸鱼居】
姚鹏举震惊地望着,张了张嘴,又闭上,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湛兮进去了发现他没跟上,又出来,然后就瞧见姚鹏举盯着自己的牌匾发呆,湛兮得意洋洋地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怎么样,我的字,好看吧。”
姚鹏举无语凝噎了半晌:“字是好字,但是国舅爷,您这……”
对上姚鹏举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湛兮潇洒地伸出两只手,把脑壳两边的头发往上一蹭,帅气逼人道:“成为一条咸鱼,这是我的终生梦想!”
姚鹏举:“……”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是很能理解。
“云翼快进来。”湛兮也没有要跟他详细解释的意思,自顾自地又进去了,姚鹏举无奈,只能跟在后边,努力忽视有人的书房居然取名“咸鱼居”这件事情对他造成的精神污染。
“你且和我大致说一下玻璃工坊的交流大会的情况,”湛兮说着,搬出了一大沓纸,“这些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关于未来玻璃出口的发展计划!”
“国舅爷,您这是?”姚鹏举惊讶地看着他,“闭幕大会,您不到场了么?”
“应该是去不了了,”湛兮摇了摇头,说,“我这段时间忙着准备小太子的生辰礼物。问题不大,我已经将东西都写好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你们再开个十天半个月的会,一定能领悟我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