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崇祯上任,这项‘优良’传统也都由金银改成枣、栗。
就连崇祯所居的德政殿中御座旁,也只有一个金壶。每次甚至都需要崇祯亲自倒热水,其他器具都没有。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止不住大明的颓势。如今正旦时节,整个紫禁城内死气沉沉,就恍如这大明一样,即将步入灵柩。
正月初一五更时分,崇祯带领文武群臣,赶赴太庙,举行盛大的“祫祭”仪式。太庙内,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等历朝皇帝的牌位高高供奉在大殿中央,享受着大明亿万臣民的供奉。
崇祯跪在在祖宗牌位面前,表面上依旧是那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天子,心中却像一个无助的孩童,祈求祖宗能降下福祉,庇佑大明。然而,奇迹并未显现,排位依旧是牌位,并没有跟平常有什么不同。
崇祯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心绪,听一旁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抑扬顿挫的念完祭文,随后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随后回到了皇宫以内。
接下来便是大朝,崇祯稍加休息,便来到奉天殿,举行大朝会。此时,文武群臣以及四夷朝使向皇帝行庆贺礼。
同时,凡是受过朝廷封诰的命妇也要入宫,向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行庆贺礼。崇祯没有太皇太后,只有皇太后,故而只向皇太后张氏,皇后周氏行礼即可。
忙忙碌碌几乎快到了晚上,崇祯回到了谨慎殿休息片刻。按理说,这么重大的日子是不会处理公务,然而崇祯却依旧习惯般打开了奏疏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请求宽恕的奏疏。年前六月份的时候,崇祯曾经下过一道圣旨,命各省追缴所欠的盐课,税赋,并将税银押解京师。然而半年过去了,各省响应者寥寥无几,反倒是上书陈地方贫苦的奏疏猛然间增多了几倍。
这段时间,崇祯看到这种奏疏多了去了。只是越看,越让崇祯生气,如今流寇蔓延,朝廷缺银缺饷,一些人不知道公忠体国,一味让朝廷减免钱粮,难道朝廷不知道抚恤百姓的道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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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人真要忠于朝廷,爱护百姓,那就想出一个既能解决欠饷又不家中百姓负担的方法。
崇祯有些生气,一把将奏疏仍道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却没有一人敢擅自将其捡起来。
“大伴,留中吧。”崇祯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是。”王承恩不知从哪走了出来,手脚麻利的将地上的奏疏捡起来。看到疲惫不堪的崇祯,年仅二十四岁的年纪头顶上却已经依稀可见几缕白发,王承恩不仅有些心疼,劝诫道:“皇爷,今个是正旦,皇爷不如休息一日,到御花园中走动走动,疏散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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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崇祯摆摆手,“国事沦落于斯,我怎么有心思耽于玩乐?”说吧,崇祯又从御案上抽出一封奏疏看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一本跟上一本说的都是一个事。崇祯有些不喜,连续翻了十几本,本本都是各地督抚叫苦的奏疏。
不是这个说百姓贫寒,不能再增加负担,就是那个说,流寇肆虐,百姓流离,土地荒芜,哪里还能催缴税粮?总之说来说去,各地督抚面对朝廷催缴税粮的通知,只有一句话,‘臣妾办不到啊’。
气的崇祯一连将这十几本奏疏全都仍到了地上,大骂:“无能。”不过,崇祯能做的也只能这些了,让他将这些督抚全都换掉?
且不说天下文官都是一般黑,新换上来的有没有现在这批人听话还在两说,真要将他们逼急了,他们给崇祯玩一个养寇为患,崇祯还真没办法治得了他们。况且,能混到这个职位,没有一个不是人精,宁可冒着得罪崇祯的风险,也绝不会自绝于士林。
只是
,没有钱粮,崇祯这个天子,就只是一个看着威风的纸老虎,什么事都做不了。就在崇祯正在生闷气的时候,下面小宦官来报,内阁大学士温体仁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