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莹见状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戏谑道:“是什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相亲相爱亲密无间?欧阳夫人,瞧把你急的,我的话戳到了你的痛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和你丈夫的所谓恩爱是演给别人看的,怎么能瞒得了我祁莹的眼睛?怎么样,上回没分出胜负,这一个回合你可输了。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我的。”
祁莹正要得意,不提防田鹏远这时冷冷道:“祁小姐,你错了,我和筱竹二十年相濡以沫、风雨与共,是真心相爱的。”
田鹏远说着,过去轻轻扶住了妻子欧阳筱竹的双肩。
这一下不仅令祁莹大感意外,欧阳筱竹也是吃惊非小。
祁莹闻言怔住了,她不相信地看着田鹏远,走上前去用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惊异地说:“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没搞错吧?你不是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并答应过我要和你妻子离婚的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
田鹏远置若罔闻道:“你走吧。”
这下轮倒祁莹仰面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么说,反倒是我祁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啦,你可真是墙头草,真会见风使舵作秀讨好你的尊夫人呀!莫非是我祁莹在追求你、乞求你的爱情不成?”
田鹏远脸色不由涨红了起来。
祁莹把脸转向欧阳筱竹,又道:“欧阳夫人,你相信你丈夫的这一番鬼话么?他明明是在撒谎欺骗你,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留恋吗?”
岂料欧阳筱竹握住了田鹏远的手,柔声道:“祁小姐,你就不要再蓄意生事、挑拨离间了。他是我的丈夫,不论他对我是真心是假意,欺骗与否,我都一成不变地爱他,我愿和他一生相守、相伴终生。”
祁莹又一次怔住了,她诧异地盯着欧阳筱竹,不无同情道:“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傻女人,这样花心不忠的丈夫你还偏要袒护着他。你说我不可理喻,我看你才是不可理喻哪。就算哪一天他把你卖了,你恐怕还要帮着他数钱呢。”
祁莹见离间未果,又转向田鹏远,脸上挂着冷艳媚惑的笑容,逼问道:“田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爱欧阳筱竹还是爱我?”
田鹏远咬咬牙道:“爱我的妻子欧阳筱竹。”
祁莹气势汹汹道:“那你和我呢?你和我之间到底算什么?算偷情吗?”
田鹏远闭上眼睛道:“对,那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祁莹气得浑身哆嗦了起来,她颤声道:“哼,我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大丈夫,看来也不过如此,是一个花心又惧内的懦夫。好,姓田的,请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既然你不敢面对你的真心,也不愿意得罪你的夫人,那你就守着你的这位疤脸夫人过一辈子同床异梦的生活吧。只是你别后悔,以后你永远也不要来找我!”
“你……”欧阳筱竹气得头脑一阵晕眩,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两晃,连忙用手扶住了额头。
祁莹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又娇容满面地狠狠瞪了一眼田鹏远,拎起坤包往肩上划着弧线一甩,转身朝门外走去。
田鹏远抱着怀中无力的妻子,迟疑道:“等等——”
祁莹回过头,讥嘲道:“干什么?这么快就后悔啦?”
田鹏远目光中充满了恋恋不舍,话说出口却道:“慢走。”
祁莹斜了田鹏远一眼,鄙夷道:“虚伪。”
说罢转身款款扭动纤腰,如若走在T型台上一般,在田鹏远夫妇的注目中扬长而去。
田鹏远收回目光,他紧紧握着欧阳筱竹的手,一脸感动道:“谢谢你,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妻子贤内助,明辨是非,通情达理。”
欧阳筱竹喘息了一会儿,直起身来,对田鹏远的关心漠然无视道:“那么你呢,你扪心自问,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好丈夫吗?”
田鹏远心虚道:“筱竹,都是我不好,来,你先坐下歇一会儿。”
说罢,赔着小心,将欧阳筱竹扶至沙发坐下。
欧阳筱竹坐定,看见茶几上摆设着的红酒和酒杯,心中又是一酸,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鹏远,想不到你美酒佳人,雅兴不浅呀!”
田鹏远慌乱支吾道:“不……不是,她想用酒来灌醉我,我……我没和她喝……”
欧阳筱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一心想挽留住已然变心的丈夫,于是做出一副不计较的样子,优雅大度地跷起二郎腿,端起面前的残酒道:“鹏远,祁小姐走了,如果你不觉得意兴索然,咱们夫妻俩喝一杯交欢酒如何?别说,这个别墅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田鹏远忙按住欧阳筱竹端杯的手,殷勤道:“这只杯子是祁小姐刚才用过的,我知道你一向有洁癖,我给你换一只。要不,用我的吧。”